更是不知怎么解释才好,讪讪然的闭上嘴。
凤瑾冷冷一笑,“李爱卿若是心疼裴卿的话,就替朕去相府走一趟,帮朕带句话!”
“陛下想让臣带什么话给裴相?”
“你告诉裴卿,既然他能在病榻之下盯着朕的一举一动,更换城门官,能向朕示威,那就说明精神好得很!别拿病情做借口!你再告诉他,今晚他若是不来这里给朕一个解释,以后也不必出现在朕的面前了!”
凤瑾说出这些,等于当着所有人的面捅破了,她想借这个事情发作,连带之前裴琇戴剑闯入她的寝宫,伤了她的暗卫的事,一起清算,趁势打压裴琇一派。
果然,她的话一出,拥护裴琇的官员们,脸上都露出惊惧不安的表情。
而李屹更是脸色变了又变,立即叫来一个下人,让他赶紧去接裴琇。
其余官员大气也不敢出,尽量低着头缩着脖子跟鹌鹑一样,减少存在感,生怕女皇的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李屹派出的人刚走,相府的轿子就出现了。
裴忠撩起轿帘,裴琇脸色苍白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不停的捂着嘴低声咳嗽,看起来虚弱至极。
凤瑾唇边噙着一丝冷笑,看着裴琇在裴忠的搀扶下,艰难的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微臣参见陛下。”
裴忠扶着他跪下,裴琇原本以为凤瑾在最后关头会让他起身的,谁知凤瑾就那么冷眼看着,一心等着他跪下去。
裴琇脸色变了又变,暗中朝唐中德使了个眼色,唐中德无奈得很,又不敢拒绝,只得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裴相病势沉重,如今已是深冬时节,地上凉得很,恐怕会加重裴相的病情,不如……不如……”
在凤瑾冰冷幽深的眼神注视下,唐中德肚子里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凤瑾勾了勾唇,幽冷的眼神掠过唐中德的脸,意味深长的说道,“唐爱卿是有子女福缘的人,可别浪费这副福气。”
唐中德心中一动,子女福缘,难道陛下说的是他最得意的儿子清河?陛下果真有意立清河为皇夫?
唐中德正心思浮动时,冷不丁撞见裴琇冷冰冰的眼神,连忙收敛心思,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裴相病入沉疴,不如……”
“既然病入沉疴了,国家大事不能耽误,若要等裴卿病好,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不如,首辅一职由别的卿家接手吧!”
凤瑾冷冷的打断唐中德的话,不是拿病做理由吗?那朕就拿病情堵回去!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首辅,辅政大臣之首,裴琇之所以能把朝政捏在手里,一方面是因为他是宰相,但更重要的是他是辅政大臣之首,其余三个辅政大臣以他为尊。
没了首辅一职,他处理朝政就名不正言不顺。
裴琇脸色由白而青,由青而红,由红而紫,变了又变,他低下头,慢慢跪了下来,低声道,“臣,裴琇,参见陛下。”
凤瑾并未立即叫他起身,就这么任由着他于众目睽睽之下跪着。
裴琇跪在地上,苍白的面皮胀成了紫红色,他已经六年没有在凤瑾面前下跪了,确切的说,他从未在女皇面前下跪过。
从前先帝在时,他跪过先帝,先帝驾崩之后,他除了裴家祭祀时跪过列祖列宗,再没弯过膝盖。
可今天,他不得不跪下,简直奇耻大辱!
他更没想到的是,女皇居然强硬到了这种地步,她但凡有一丝软弱,或者迟疑,绝对会在他的膝盖落地之前扶起他,然后说几句敲打的话,就揭过此事,双方都好下台,毕竟这个时候,女皇手中还没什么势力,和他撕破脸并没有什么好处。
谁知,她居然如此强硬!
裴琇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有一个念头万分确定,女皇陛下一定有了什么倚仗,才会突然这么强硬。
看着那张变幻不停的脸,凤瑾优雅的走到裴琇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裴卿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