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拙成感受着林睿淋漓尽致的任性和纯真,心里想着,他们坐的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旋转木马,不用相互追逐,应该总有一天可以牵着手并肩前行吧。
晚上玩累了回到家,何佩兰偷偷翻林睿的包,她看到林睿房间里的巧克力了,盒子上全是英文,进口的巧克力,肯定是别人送的。现在又找到了一把梳子,枣木的梳子,林睿是舍不得买的,做工这么精致的保温杯,是小郑送的吧,梳子寓意结发,杯子寓意一辈子,他俩这是私定终身了。
她为自己的推断感到满意,继而开始担心,郑拙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子,他真心对睿睿好吗,何佩兰决定赶紧找个时间,亲自和他见见面。
林睿躺在床上,手机叮咚响,是郑拙成发来的短信。他说他房间里有一只海缸,里面养了很多的海洋生物,其中有一只海苹果,平时性情温和,但一旦被触怒了,后果不堪设想。可海虾每次吃食时都要爬到海苹果的头上,吓的海苹果只好缩成一团,他很怕有一天海苹果会爆发。
林睿笑着回道:让他们回归大海吧,也许生态就平衡了。
她回完后等着郑拙成的答复,做了一场梦似的,原来生活可以如此惬意美好,和他相处的每一分钟都足以林睿回味良久。她把头枕在胳膊上回想,要多么孤独的人才会在司空见惯的喷泉旁一遍遍的开车,直到有一天发现喷泉与众不同的秘密,而又是怎样的人,会一眼看穿这世上少有人关注的小新奇。
其实我们都是喜爱冷清的,两个冷清的人碰到一块,反而显得热闹,她得出结论,然后吃了一惊,她居然把自己和另外一个男人联系在一起,这个男人却不是章柳。
原来思想才是最狡猾的,让你永远掌控不了事态的发展,克制不住的激动和惶恐不安在身体里循环着穿梭。她突然坐了起来,因为忘记了要写的两篇文章,明天周三,周五交稿,而现在只写了一篇的开头,糟了,明天下午开庭,照例今晚要和章律师确认开庭前的准备工作的。
从梦中回到现实,现实是如此的满目苍夷,狼狈不堪,瞟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罢了吧,今晚再熬夜的话,大概明天痛经会加重了。
她满怀包袱,在床上翻来覆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郑拙成望着林睿发来的短信,本想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去海边生活,把这些小生物放回到海洋里,他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短信编好了又删掉,删掉又重新编好,门外郑母舒渃在数落他玩物丧志,每天不务正业,将来怎么接父亲的班。舒渃甚至翻出陈年旧账,责备他当年从商学院退学,只身跑到巴黎学美术,成了亲朋好友口中的笑话,画画能当事业来做吗,你不努力赚钱,有什么经济基础玩艺术。
舒渃说自己虽然也是学艺术出生,但好歹现在是做老师领工资的,最重要的是结交了许多有头有脸的艺术家,为郑父郑含梧拓展人际网助了一臂之力。而你郑拙成呢,没有家里的支持,连口饱饭也吃不上,整天窝在画室里不知道画些什么,你以为人民币下雨就能下下来的。
家中的阿姨在劝舒渃消气,舒渃的怒火却越来越高涨,句句恨铁不成钢。郑拙成懂母亲的心情,在一个复杂富有的大家庭长大,他比任何同龄人对权谋争斗的理解要早,可是那些夏家的千金,刘家的小姐,她们会放弃荣华富贵,陪他私奔到天涯吗,她们不会的,她们迷恋抛头露面,享尽世人的拥宠,她们永远成为不了林睿。
感情就是这样子,寻寻觅觅那么久,以为这辈子没有可能了,却在一个平常的下午,一个不报以希望的相会,遇到了那个对的人,那种感觉是与众不同的,只需说几句话,便知道就算和她聊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郑拙成想到林睿的样子,嘴角上扬,对门外的责骂充耳不闻,她是多么纯真的一个姑娘,一杯开水就能让她感动到想哭,因为家境,舍不得买一只发箍。
他觉得鼻子发酸,一向果断和决然,然而此时犹豫了,越在乎,越怕伤害,他不敢轻易去破坏这份情愫,林睿她需要时间,而自己也需要时间,学会更好的去爱她。
郑拙成拿起手机,回复道:以后我和他们都要回归自然的,早点休息,晚安。
手机响了,林睿翻了个身又睡了,有个男孩闯入到她的梦中。
早上一到所里,林睿到处翻止痛片,问同办公室的女律师道:“晓燕姐,我们办公室的止痛片还有吗?”
“来倒霉了?”
“是啊,肚子又开始有点疼了,我得赶紧吃片药。”
“你在柜子里找找,上次顾阿姨颈椎疼,过来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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