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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楼。
临江雅座,满桌丰盛的酒菜。
无争笑道:“看来,你已经备好,不过我身上是半吊钱都没有,只能由你请客了。”
骆明海笑道:“能请殿下你吃顿便饭,是我莫大的荣幸,怎么能让殿下你破费呢?”
无争点点头道:“沈太夫人她们可好?”
“挺好的,在沁冬园静养。”骆明海道,“她让我代她向你问个好呢。”
“嗯。”无争道,“那你回去,也替我向她问候一下。”
骆明海点点头道:“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她们,冰若心思,我感觉还是在你身上,本以为她在无争山庄已经让小信说服,可惜你回来英雄救美,又让她对你难忘了。”
无争道:“少女情怀,总有一天会让时间冲淡的,只要我们不在相见,一切都成为过去的。”
“你倒是看的挺开。”骆明海笑道,“其实你就是娶了她,对你而言,也无坏事啊,那么个大美人。”
无争道:“你怎么不娶?”
骆明海笑道:“一来她不喜欢我,二来我已经有一个了。”
无争微笑道:“难道我没有么?”
骆明海道:“你是个王爷,多个妃子也无妨。”
无争道:“我不会去取一个我不爱的女人,这样对她不公平,她在我眼里只是个孩子,我的心已经容不下太多人了。”
骆明海疑问道:“那,两位王妃是怎么进了你的心的?”
无争道:“一个,任劳任怨地为我做了一切,为我消耗着青春年华,一个,我欠了她太多,太多,需要我用一生去弥补的,我这辈子只有这样的两个女人。”
骆明海道:“一个对你好,一个你想对她好,人身相爱,也莫过如此。”
无争道:“至于其他的一切,让时间去冲淡这一切吧,对了,你跟胡姑娘怎么样?”
骆明海道:“还那样呗,本来说了老夫人回来,她就跟我走,可现在又反悔了。”
“反悔了。”无争笑道,“女人都这样,我那杉儿也是,其实不外乎是安全感在作祟,你只要给她一份跟你走能有的安全感,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跟你而去。”
“嗯,可是我不知道如何让她有份安全感。”骆明海道,“算了,先不提这些,你去扬州府衙做什么去了?”
无争想了想,便将去扬州府衙做的事如实相告。
骆明海想了想笑道:“我多年在扬州,我敢保证,这位陈大人,他一件事都办不成,除非他有通天的能耐。”
无争笑道:“怎么说?”
骆明海分析道:“先说这厢军,海匪猖獗多年,可是剿匪年年不利,是为何,朝廷重文轻武,地方官员亦是重政绩而轻军务,现在的厢军,那战斗力还不如普通人家的护院,而且军纪散漫,颓废之至,我敢保证,这么多郡县,凑不到两万人。”
无争点点头,柔声道:“继续说。”
骆明海抿了口茶,继续说道:“这造船,要材料,要银两,工匠民夫,也要吃喝用户,都要银两,这位新上任的知州大人,恐怕找不出那么些钱,这八百两税银,早已进了个人腰包,他出来乍到,如何去查出这一切,就算查到钱去了哪儿,他如何去找出证据,将这些银两追回,扬州府的这些老貔貅,他这个初出的牛犊纵然是有多少劲,也是使不上来的。”
无争听他说完,这才笑道:“你说的很对,我又何尝不知道,所以我本就没有对他抱有什么希望,只不过事情,做还是要做的,我会用我的办法去做到这一切。”
“怎么说?”骆明海疑问道。
无争道:“这陈大人呢,虽然不能找出银两,但只要他查出点什么,我随便都能找个由头向各郡县要钱,天道盟中我已经派人出去调查,这扬州所属各郡县,各级官员,家产加起来也有数百万之多,平时猪养肥了,如今赶上过年,自然要拉出几头来杀杀,其他的,不用我动手,他们自己就会吐出来。”
骆明海笑道:“看来你是要下死手啊?”
无争道:“其实我心中更明白,这大多数的银两去了何方,只是如今没有办法去确认而已。”
“襄平郡王府。”骆明海道,“对吧。”
无争点点头道:“这颜文琦的女儿去告赵庆,绝对不会是无中生有,可以颜文琦打草惊蛇,如今更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赵庆贪污谋逆。”
骆明海道:“一切会清楚的,只是时间问题。”
无争点头道:“这都是后话,现在必须等着这位知州大人查出点东西来,再者,到时候粮饷不够,你可要帮我。”
骆明海道:“出钱自然没问题,哪怕倾家荡产。”
“这倒不用。”无争道,“你要帮我从扬州苏州这些富家之中弄来钱,你明白的,此地乃富庶之地,有权的人没有多少,但有钱的人满大街都是。”
骆明海笑道:“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无争笑了笑,并不回答,倘若解决问题,他不会去在乎自己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