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争饶有兴趣地走下来,看着这叔侄两人掷色子。
他的面容没了最初的那份冷峻,变得缓和许多。
最初几把,都是是师爷点数大,所以打的都是金山霸,可这第五把,却是这师爷落败。
无争看他年岁已高,枯瘦如柴,恐怕撑不住几回,有些于心不忍,正要喝停,却听到金山霸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请看在我叔父年岁已高,就由我一并承受吧。”
无争并不说话,只是示意衙役按照他的意思打金山霸。
等几轮下去,无争已经没什么兴趣看了,便说道:“输赢打的都是,这不合理,不玩了,都下去吧。”
衙役这才陆续走到边上,无争就近挑了张太师椅便坐下了,正色道:“都起来吧,不用趴着了,这几棍伤不着你。”
金山霸这才努力起身,并扶起师爷,两人头压得很低,面向无争。
无争道:“念在你还有几分孝心,今天就先放过你,我打你,你服不?”
“服。”金山霸郑重回道。
无争道:“这百姓都说你们叔侄假借知州之名,狐假虎威,称霸这亳州城,你可认罪。”
无争心中根本就没谱,也就道听图说,随意诈他们两个。
师爷不知如何解释,只是无奈地谈了口气。
金山霸道:“王爷,草民是干些收利钱的事,平日里结交些三教九流之人,但绝没做欺男霸女之事,况且这一切我二叔并知情。”
无争道:“那你设赌将何家儿子输得二十万银两,强要何家小姐抵债,这又如何?”
“这…”金山霸看了一眼站在边上不远处的房东家姑娘,哑口无言。
那女子看到金山霸的目光,亦将头低下。
无争见此情景,甚至其中必有隐情,便开口道:“说吧,怎么回事?”
金山霸这才鼓起勇气来道:“我跟何秀文本来就两情相悦,可他爹不同意,说我是地痞无赖,我万般无奈一下,这才弄这么一出,逼他吧秀文嫁给我。”
“真是如此?”无争质问道。
“正是如此,我若说谎,天打雷劈。”金山霸信誓旦旦道。
无争微笑问道:“何姑娘,是如此么?”
她抬头看了一眼她父亲,并没有回话。
房东道:“是这样,可我并不知道我这女儿对他也有意。”
无争道:“那要你女儿嫁给他,你为何不愿意?”
房东道:“殿下,他平时里没有半点正当营生,整日混迹街头,仗着他叔父,时常与他人械斗,胡作非为,你说这样的人,我怎么敢把女儿嫁给他。”
无争道:“先生所言极是,金山霸,他说的,你是否心中明白。”
“明白。”他低声道。
无争正色道:“知道自己错了么?”
“知道。”金山霸道,“还请殿下发落。”
无争道:“等下再说吧,不知师爷如何称呼?”
师爷道:“罪臣金华城。”
“金师爷。”无争道,“看来这亳州城,除了知州,就是你最大了?这知州无用,便是你在做主?”
“不是,还有通判大人。”金华城回道。
无争自然不知道朝廷官制,只能将错就错,道:“那平日里,也是你在主管这亳州知州府,说实话。”
金华城突然跪下道:“这知州大人本是商户捐款出身,不谙刑律,不懂典法,平日里只知攀上,醉生梦死,将这知州府衙一应事务抛下,我是个师爷,自然得为他去善后。”
何房东道:“他说的并没有,都知道这知州大人是个迷糊蛋,可是府衙仍然有效运转,平素也没有冤假错案,这都要归功于他。”
“多谢。”金华城连忙向何房东施礼道。
无争道:“那传言你跟金山霸横行这知州城,又是如何?”
金华城道:“我膝下无儿,他是我大哥的儿子,所有平日里我多少是有偏袒,只要他在外面没闯什么祸,我都替他处理,久之,自然是成了传言那般,但罪臣愿以性命担保,我这侄子绝未做伤天害理之事。”
无争道:“那就让外面围观的百姓来做个公正的判断吧。”
说罢,他示意衙役将外面的那群围观的百姓放进来。
他们一到堂前,便齐刷刷地向无争跪拜施礼,无争连忙道:“大家都起来吧。”
“谢殿下。”众人齐声道。
无争道:“诸位对这金师爷和金山霸有何意见,有何冤仇,都可以跟本王提。”
一个老汉道:“殿下,要说这金山霸,倒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平时混了点,溜猫逗狗的,金师爷却是个很好的人,为我们主持公道,为我们跟这知州大人周旋。”
另一个老汉道:“是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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