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起,两个侍卫扑了上来。接着身后一紧,已被按在地上。
坂井随即回过神来,立即提刀上前,警惕地盯着汎秀。
“你冲进军帐,就是为了叫我小心孙八郎?”织田信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如同在大街上看到了白痴一样。
刀剑加身,反而慢慢冷静下来,这才意识到方才冲动过分,背后不禁直冒冷汗。
“在下绝非危言耸听。”汎秀勉强平复心情,竭力作出胸有成竹状。
“大胆……”坂井孙八郎扬起眉毛,“我十数年为殿下忠心效命,又怎么勾结外人对主公不利……”
“勾结外人?我还没有说出口,坂井殿就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么?”汎秀似笑非笑地瞟了坂井一眼。
“你……”
“孙八郎!”信光终于又开口了,“清者自清,何须担忧他人口舌——阁下究竟是何人?”
“在下平手汎秀。”
“平手?那监物殿……”
“正是先父。”
信光点了点头,“既然你叫我小心孙八郎,想必一定是有证据了?”
“这个……”汎秀犹豫了一下。
“无话可说了吗?”坂井冷笑了一声。
“只是当着坂井殿面,实在难于启齿……”汎秀心下有了算计,于是越发做出镇定的样子。
正在此时,帐外却又冲入两个人来,前面是服部小平太,后面跟着池田恒兴。
“信光大人别来无恙啊!”恒兴似乎丝毫不受紧张气氛的影响,上前扶住汎秀的肩膀,“这个家伙叫平手汎秀,虽然年轻了点但还不算太傻,不知道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跑出来胡说八道……我这就把他带回去,见谅,见谅……”
信光端坐听完了恒兴的话,才轻轻笑了笑。
“监物殿的事情,的确令人痛心。身为人子,怀恨于心,不仅不是过错,反而是孝子的本分。我看,不如让汎秀殿在我这里呆上几天,心情平复些许,再回城去吧。”
汎秀的心突然凉了大半。本以为自己的身份说出来还能起些作用,却不知会引起这样的想法,如果信光认定自己是“为父报仇”而故意捣乱的话,即使真的拿出什么证据来,都未必能取信于人……
胡思乱想之际,连恒兴看汎秀的目光也有了几分疑惑。
汎秀跟成政是自幼的知己,情同兄弟,而成政与恒兴也是出生入死过的交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恒兴就会无条件地相信汎秀。
“既然信光大人已发了话,在下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眼见事关重大,恒兴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
“这一位又是谁呢?”信光又瞟向服部小平太。
“在下是平手家臣,服部小平太。”
“平手家臣?以汎秀殿的年纪,大概你们的君臣之缘不会太长吧?”
“不足十日。”小平太老老实实地答道。
“十日……倒也难得了。”信光突然笑了笑,“那就陪着你的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