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间砖瓦房,那就够好的了,宅子要什么样儿的,我也不知晓。”
作为一个乡下的姑娘,荷花最大的心愿就是往后能有一间砖瓦房。这样就能不那般湿气重了,至于宅子,她只在来镇上时瞧见过外头,至于里头什么样儿,她并不知晓,所以恩公突然这般一问,她还真是不知晓宅子究竟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
听到她说以往住的是茅草屋,阿六心里再次有些隐隐作痛了。这姑娘,从小到大都这般苦,如今更是孤苦无依的,还真真是可怜地紧呐!
荷花被阿六那般哀痛的神情一瞧着,心下一跳,只觉着有一种被人怜惜的感觉涌上心头,只是片刻又被她自己压了下去,毕竟恩公这样的人心善,又有自个儿欢喜的青梅在,她不能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儿。
两人均是将自个儿心中的想法儿压了下来,打了招呼之后回了自个儿屋子。
第二日一大早阿六与荷花打了声招呼就去找牙婆看房子去了,一个上午跑了好几家都没找到心仪的。准备回来找荷花一块儿吃午饭,一推开屋子,就发现荷花正背对着门站在朝路边儿的窗户处弯腰做什么。
阿六几步走过去,瞧向荷花时,发觉荷花竟是在晾他的衣裳。
“你怎的将我衣裳洗了?”阿六一惊,当下开口问道。
荷花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手一抖,当下应声道:“我就是想着你这衣裳换下来的要洗,我又没事儿,就洗了这么几件衣裳。恩公你安心,我就洗了衣裳,别的我都没动过!”
阿六原本就是觉着他一个大男人,得自个儿照料自个儿。自个儿的脏衣裳怎的能让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洗呢?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是有辱姑娘的名节吗?可是荷花姑娘却并未将这放在心上,还在解释说她没动自个儿的东西。这姑娘啊,也真是个为别个着想的人。
想了这么一圈儿,阿六软了心,当下正准备说两句安抚荷花的,眼睛却是不小心撇到了挂在窗外随风飘扬的里衣,当下脸色一变,几步走上前去瞧,却见他的里衣里裤全给洗了,都已经放在窗户边儿上晾着了。
“你你你,你怎的连我里衣里裤都洗了?你一个姑娘家,怎的能洗这个?”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阿六再也绷不住了,当下双脸通红地瞧着站在他跟前儿的荷花,问道。
荷花儿眨了眨眼睛,没明白恩公话里的意思。里衣里裤不也脏了么,怎的就不能洗了?
“我想着这些衣服都是换下来的,总归要一块儿洗的,顺手就都洗了。”荷花应声道。末了想起恩公那些话,当下继续道:“恩公用不着忧心,我洗衣裳都是很干净的,里衣里裤定是也干净的,等晾干了就能穿了。”
阿六想要说什么,半响都没说出来。面对着如此勤劳的荷花,他难不成还要怪她帮他洗衣裳吗?再说她一个姑娘家都没在意,若是他说出来,会更是尴尬,也显得他不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