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越说越气,到最后,他气得不想再与这些人说了,直接转过身就走。
经过族长这么一遭,这些人都不敢闹腾了。
冬至一家子自己端了板凳,坐到棺材旁边,自家说着话。晚上做了法事,第二日下了山,他们便回家了。
这么几日下来,他们被折磨地不行。一回去,大家到头就睡,直到第二日才起来。一起床,吃了早饭,二郎和三郎便去上学了,冬至他们继续去李大夫家做粉条。
三人手脚利索地干活,时不时地说上两句。
李大夫瞧见他们一家子恢复过来了,便也坐到后院来,与他们聊了起来。
“你们娘啊,那病得可不轻呐,少说被折腾了四个月,我也没瞧着你们去服侍她,那是谁在服侍她呐?”李大夫顺嘴问了这么一句,倒是让柳氏他们心里搁了块石头。
“李爷爷,您说啥呢?我外婆不是突地就不行了吗?她前几日还在做酸菜能,别人说她像没事儿人似地。”冬至开口问道。
李大夫听冬至的话,眼珠子都瞪得老大:“咋能?你外婆那喉咙都坏了,连水斗不能吞下去了,那腿脚也是硬的,不能走路的了,这少说地在床上磨了四个月才能走!之前一个病人也是得了这病,那可是在床上磨了一年呐!”
在这方面,李大夫是有本事的,他说的话,冬至他们是信的。
柳氏听到李大夫的话,一想起她娘在她上次送汤去时的神情,泪珠子便是止不住往下涌。她这个做闺女的竟是这般不孝,连自己老娘身子不行了都没瞧出来。她娘自己个儿地吃多少苦,遭多少罪才能自己个儿保住自己个儿,不让人服侍啊?
“孩子他娘,娘是这个性子的,一辈子就没磨过人,就是你知晓她病了,她也不会让你回去服侍她的。”李小柱安慰柳氏道。
柳氏也知晓这些,只是一想到她娘吃的那些个苦,她心里头就难受。
这种情绪是要时间慢慢磨的,一时半会儿的,谁都没法子走出来,就是别人咋劝也没用。
李大夫也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也不自在。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后,扳着凳子出去了。
将粉条弄好后,中午回去吃饭,却在门口瞧见了王贵。
王贵一瞧见冬至,便疾步走过来,“冬至姑娘,你可回来了,我这儿等你一个上午了!你赶紧着收拾收拾,跟我一块儿去王家吧,少爷可还等着你呢,你再不去,少爷可就要亲自找过来了!”
再不去,我们可就要遭殃了!
这句,王贵忍着没说。
自从前日少爷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已是回了王家,他当场便暴怒了。要不是老爷及时过去,他怕是要将整个屋子的下人全罚了!从前日开始,少爷便让他来李家等着,昨日他有事儿便提前走了,今日已是来了一上午了,如今瞧见冬至,他总算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