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从二郎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之前从没见过的东西。
那东西可以叫做野心,又或者可以称为抱负。
他显然已经被李建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彻底激怒,不再像以往那样忍让。
不光是在事情上的不忍让,更是在那个至关重要问题上不再忍让!要达到那个目标必须拥有武力,把大唐最强大的武力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想法也是没错的。
但是自己想不明白的是,以徐乐和二郎的交情,掌握在徐乐手里和掌握在自己手里又有什么分别?
除非是李世民摆摆手,打断了长孙无忌的猜想。
“乐郎君永远是我的手足,他于我的恩情于大唐的功劳某永远记着。
他救下九娘更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忘的情义!不过治军之道在于赏罚分明,只能以兵法布勒,不能以人情私相授受。
尤其玄甲骑为我大唐第一精锐,若是他们只认徐乐不知大唐,不管对江山社稷还是乐郎君自己,都是祸非福。
之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若不是乐郎君来的及时,这些玄甲骑能打这么大的胜仗?
若是他们只有看到乐郎君才有斗志,日后如何为我大唐建功立业?”
长孙频频点头并未加以评论。
论兵法将略,他自问远不及徐乐、李世民等人。
但是要说到心机谋略权谋手段,他自问比这两位常年在刀枪林里面打滚的人物,不知道要强出多少。
李世民话说得怎么冠冕堂皇自己都不信,自己相信的只有一点,就是结果。
李世民要夺徐乐兵权,但是又要夺得巧妙。
不是像李建成那样明目张胆,而是悄无声息和他争夺军中地位。
平日里兵权还在徐乐手中,但是时机成熟之后,一句话就能收回来,这才是大人物的手段!这正是自己心目中二郎应该变成的样子,可等到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又有点后悔甚至是后怕。
怕这个二郎不再是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个人,更怕他日后变成一个令自己陌生且畏惧的人。
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不知道算不算作茧自缚?
不过不管怎么想,现在都来不及了。
长孙无忌只好收回心思,对李世民说道:“你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再多讲什么。
只要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就够了。”
“你什么都不必做,只是按乐郎君吩咐,派人到各处邬堡宣讲,讲乐郎君已经到了河东,不日必将克服。
如果有人愿意助粮,他日便有重赏。
再就是安排一支亲兵精锐,把咱们军中那几个世家子送回长安。”
长孙无忌点点头,并没再多说什么。
在夏县大败之后,那些世家子就嚷嚷着要回长安,只不过自己把他们扣着不放,就是为了拿这帮人当人质,好向长安要粮草军需。
现在看这帮人留着已经没什么用,还不如放回去,让他们到各自的家族告状。
就算告不倒李建成,只要有风声传出来也够他受的。
就在长孙无忌即将离开之时,忽然帐外传来几声击掌声。
这是李世民的暗令,听到这动静就知道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长孙无忌连忙掀开帐门,一名锦衣家将自外而入,低声禀报道:“长安城来了位信使,刚刚进入军营去见乐郎君!”
李世民眉头一皱:“是不是个女子?”
“主上神机妙算。”
“某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到这名家将离开,长孙无忌道:“来得莫不是那位杨家千金?”
“除了她还会有谁?
想必是长安城中出了大事,才让她走上这一遭。
若是某所料不差,这里面少不了裴叔父出力。”
“他”“裴叔父虽然不是咱的朋友,但也不是大唐的敌人。
各为其主没什么话讲,大事上他还是信得过的。”
李世民一声苦笑,看看长孙无忌说道:“若是我所料不差,等你听完她带的口信,也会同意我随乐郎君去冒险。
这件事恐怕是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二郎不去看看?”
“没这个必要,一会乐郎君自然会带着杨思过来,我们在此等候就是。
你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些热汤款待,她一介女流远路而来,总得有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