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泰兰,我的儿子,他被鞭子抽打的满是伤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个兽人是害怕我私自放了他,会导致我惹上麻烦,毕竟当时战争刚刚结束,任何和兽人有关的事情都会被扩大化,被严厉打击。”
“我真的想当场放了他,但泰兰惊慌的喊叫让我清醒了过来,我还有孩子和妻子,就像崔伊格想象的那样,我不能放弃他们,所以最终,我只能下令将崔伊格关入了牢房里,尽量给他最好的食物和休憩的地方。我知道,崔伊格死定了,洛丹伦的官员不会允许一名兽人活下去,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老弗丁的神态彻底疲惫了下来,他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顶,声音幽幽的就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一样,
“但我见过了最高贵的兽人,却也见识到了最卑鄙的人类。”
“巴瑟拉斯,那个我亲自任命的镇长,他因为我那一拳而怀恨在心,秘密向斯坦索姆的法官们通报,说我和兽人勾结,犯下了叛国罪…呵呵,叛国…我在前线为我的国家奋战了十几年,他们说我叛国!不可理喻的蠢货!”
老弗丁咬着牙说出了那些故事,我的拳头也握紧了,暗夜精灵的社会里如果出现这样的渣滓,会遭到无情的流放,但人类社会,虽然我到这里来的时间不长,但我也知道,那些贵族们可不是单纯按照正义行事的,这其中的黑暗老弗丁甚至不用多说,我都能猜到那些恶心龌蹉的交易。
“瑞文戴尔爵士亲自主持了审判,他傲慢无礼,认为我应该被监禁,被剥夺我的所有身份和权力,但我的兄弟乌瑟尔和达索汉则为我据理力争,达索汉悄悄告诉我,只要我承认我不认识那个兽人,他们就能帮我脱罪,我的妻子也哭着求我那么做,我也很想那么做。”
老人低下了头,在昏暗的灯光中,他似乎在哭泣,我的心情也沉重了下来,老弗丁之前好歹是个领主,但现在这种居住环境,毫无疑问,他没有听从友人和亲人的意见。
“我看到了我的儿子,泰兰,他脸上有迷茫,我想起了他问我的那个问题,所有的兽人都是坏人吗?”
“不,不是的,我知道,我想让我的儿子变得一名正直的人,和他的父亲一样,而现在,我得用自己的行为证明我曾经告诉过他的道理。”
“我拒绝了我的兄弟达索汉的建议,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陪审团和我的兄弟们,白银之手骑士团的骑士那一天就站在法庭之外,在我的战友和我的亲人,我的儿子面前,我选择了事实,我要用自己的行为告诉我的儿子,人,不应该单凭外表的不同,就片面的否定另一个生命,就像是你们暗夜精灵,就像是那些地精,还有矮人。”
“乌瑟尔的咆哮声响彻法庭,达索汉甚至握紧了武器,我的战友和我的兄弟和我站在一起,那些贵族们害怕了,他们的阴谋永远无法暴露在阳光之下,叛国?无稽之谈,整个国家不会有任何人相信我叛国,所以我最终挺胸抬头的走出了法庭,那些贵族强行给我安插了一个流放的罪名,但我不在乎。”
“但我攻击下属却是无法质疑的行为,这违背了圣骑士的守则,所以我的兄弟,和我一起作战了十几年的兄弟乌瑟尔,他亲自消除了我的圣光之力,我知道他们的心情是沉重的,但看到我的儿子为我骄傲的神情,我并不后悔,我向他证明了履行正义需要承担的代价,我的心里只有一件事是放心不下的。”
老弗丁重新装上了一管烟草,点燃之后,他咳嗽了两声,
“咳咳…崔伊格,我的据理力争没能改变他的命运,他会在斯坦索姆的广场上,和其他兽人战俘一起被处死,他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折磨,他本该有新的生活,那一晚,在我流放之前的那一晚,我对我的儿子泰兰,我对他说,我将去进行一项我必须去做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他那事情的内容,但我可以保证,那是绝对正义的事情。”
“泰兰那时候已经14岁了,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他哭着求我不要离开他,但我知道,他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在我不在的日子里,他得学会保护自己,保护家人,我问他会不会保护好他的母亲,他告诉我,他会的,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做出了承诺。”
“我心无牵挂,拖着虚弱的身体,带着我的战锤,在夜色中,我去了斯坦索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不该死去的生命死在我面前,毕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看那被放在墙角的战锤,应该就是那把战锤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行刑即将开始,我看到了崔伊格,他被折磨的不像样子,那些混蛋,那些完全没有荣耀可言的混蛋,他们把折磨当成是自我强大的标志,真让人恶心,我冲了上去,试图解救他,但圣光之力被废除之后,我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很快就被卫兵制止了,他们是我在白银之手的战友,他们压制着我,让我不要冲动,为了这个兽人毁掉我的名声,不值得!”
“我看到了崔伊格,他在笑,他显然发现了我,他大概认为有我这么一个朋友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但我却没能救下他,然后,火焰点燃了…崔伊格被火焰包裹了。”
老弗丁放下了烟斗,叹了口气。
然而我知道,故事肯定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