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手指,想要抬手安抚他,却被手臂传来的剧烈疼痛震的眉心一紧,随即放弃这个艰难痛苦的动作,只是轻笑柔和的看着在她枕边卸下所有防备的哭得悲怮的少年。
果然,还是因为事发突然,算得不够精准,手臂重伤。
“小歌儿。”另一侧,男子柔媚且充满诱惑的磁性声音响起。
南弦歌缓缓地侧头,掩下眼中的意外,在看到官席憔悴地五官时眨了眨眼。
“你醒了……就好。”官席动了动嘴唇,最终说出这泛泛的五个字,丝毫不提他的担忧焦急和等待守候,只是他漂亮狭长的桃花眼里骇人的血丝谁都看得出来。
南弦歌动作极轻的冲他点了点头,然后依然转过头面向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南弦易,所以也没有看到官席在她转头时眸子里的晦暗戾气。
医生也很快来了,查看了她的状态和旁边机器的数值后,点头给在场的人一个心安的回应:“病人病情基本稳定,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接下来需要的就是花时间静养。”
确定生命真的无虞了,她戴着的氧气罩也就可以摘下说话了。
“弦歌丫头,能说话吗?”男女有别,所以陈霖只是稳重地站在一旁询问着,沧桑的眼中是显而易见毫不作假的关心。
“陈局…也来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喑哑的离开,顿了顿,才略流畅的继续说话。
花涯早就细心的拿了一杯温了的开水立在旁边,但南弦易占着位置,无法,只能将水交给他。
“姐…喝水。”双眼红肿着,南弦易哭完了才不自然地擦着眼睛,虽然在姐姐面前哭没什么,但是病房里还有那么多人,且还有个他感觉极危险又特别不符合的什么官少。这会儿找到台阶下了,接过水放在旁边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南弦歌坐起来,然后端着水倾在她苍白的薄如纸张的唇边。
“你这丫头,真是胆子大了!车主找到了,现在关在局子里,等会儿会进行审判,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看着南弦歌虚弱的模样,陈霖叹着气又不忍心再说她,便说起了正事。
“他该死!我要他去死!”听了陈局的话,南弦歌还没有开口,一旁已经放下了水杯的南弦易就炸了起来,赤红着一双眼,恶狠狠地样子像头穷凶极恶的狼崽子。
可……狼崽子终究还是没有长起来,稚嫩,即使有咬人脖子的心,也还没有那般尖锐的牙。
且,还有个南弦歌,一手培养了这头狼崽子的人。
“小易。”南弦歌皱着眉轻轻的喊了他一声,声音虽依然低哑,却任人都能看出她的生气,平日里鲜少有人见过她这般不悦的模样,配着她如今的虚弱无力,竟也没人觉得不妥,仿若即使她行将就木,也只需如现在一般轻轻的喊一声,就无人敢于违抗。
而在场的人,除了南弦易,即使陈霖,经此一事,都知道南弦歌不似表面那般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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