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初笙上前走了两步,背上的伤痂好似被扯开了些,她强忍着疼痛,深呼吸了两下,有些不忍,开口:“这药是吱吱草的毒,能损人智力,孩童长期服用,便会痴傻。”
凌太后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声音有些颤抖:“屹歌的房间怎会有这种毒药?”
众人静默,真相近在眼前。
钱贵妃的泪顺着脸颊不住的落下,原来,屹歌真的不惜牺牲自己,也不会伤害洛景成。
鱼初笙脸上也有几分惋惜,但更多的是,她从心里敬佩着素未谋面的屹歌。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真相:“奴婢推测,是宋淑妃的人,企图买通屹歌,让屹歌给小皇子下这吱吱草的毒,奈何屹歌对钱贵妃忠心耿耿,始终不曾下毒,但是她已经知道……绿姑的歹心,于是绿姑便把屹歌约去了望兰宫,将她灭口。”
鱼初笙说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颗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不管怎样,她已经道出真相。
至于宋淑妃为什么想要洛景成变为痴傻儿童,在座的人都不傻,自然是都明白的。
如今凤位空缺,其他妃子还无龙子,钱贵妃和宣文帝又是少年夫妻,后位非钱贵妃莫属,洛景成,会被立为储君。
宋淑妃正是受宠之际,自然是不甘心的,她以为洛景成落个痴傻,钱贵妃的地位便会下降,那,后位就是她的了。
至于孩子,宣文帝如此宠她,总会有的。
虽然洛景成并没有受到伤害,洛似锦的病也已经好了,但是屹歌,却是回不来了。
钱贵妃终于顾不上端庄形象,跑上前去,揪着宋淑妃和李昭仪的衣裳,带着哭腔:“本宫平日里待两位妹妹不薄!你们两个,竟然合伙谋害本宫!”
宋淑妃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她的眼神空洞,嘴边挂着一丝冷笑,她指着李昭仪说:“姐姐可是冤枉了李妹妹呢,这件事是我一人所为,和她无关。”
李昭仪闻言,悲戚地看了一眼宋淑妃,那眼神,似乎是在哀求什么。
宋淑妃根本不理会,仰着下巴,阴测测地说:“陛下,让臣妾告诉你李妹妹为什么会替臣妾遮掩此事吧,她,与宫中一个侍卫有染。”
闻言,宣文帝突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顺势拍了一把木桌,连上面的茶盏都晃了几晃。
他双目瞪的圆滚滚的,咬牙切齿道:“李昭仪,此事可属实?”
凌太后也许是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不发一言地盯着李昭仪。
鱼初笙是震惊的。
她没想到,李昭仪帮宋淑妃遮掩此事,其中竟然有如此内情。
她低眸去看李昭仪,却见她低低的跪着,头也埋的极低,有红色的液体自她嘴角流下,滴落在了地上。
不好,她要咬舌自尽!但是众人都没有发现!
鱼初笙忙上前一步扶着李昭仪,唤道:“娘娘,你莫要想不开!”
众人这才都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李昭仪抬起头,她的脸惨白,嘴巴闭的很紧,不断有鲜血从嘴角溢出来,眼角却分明,带着笑意。
一屋子人却没有人敢上前,只听得宋淑妃冷笑了几声,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