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幕有些熟悉,就像当年在楚国王宫的芊景苑外一样。
他低下头,忽然想找个狗洞。
可惜这一次并没有,他叹了声,也不失落,伸手攀上墙头,一个用力翻了过去。
墙有些高,他花了些力气,最后落地的时候并不是很稳,然后摔了一跤。
荆长宁将全身泡在暖暖的水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忽然听见了什么声响。
凤凰池和东宫相连,但后面有一处僻静的院落。
似乎听到了什么重物砸到地上的声音。
脚尖在凤凰池中轻点,一个凌空跃起,带起大片的水花。
手轻拂过屏风上的衣衫,青衣飘摇,利落裹住身形。
她光着脚,推开宫殿的门,朝着外面走去。
“谁?”她轻问了一声。
“是我。”萧嵘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
荆长宁噗嗤笑出声。
这样的一幕有些眼熟。
荆长宁忽然想起来小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她在他面前摔了个狗啃泥。
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萧嵘从地上爬起,一抬眸便望着只将青衫裹住身形的荆长宁,潮湿的乌发披散在肩头,整张脸红扑扑的。
“我勒个去!”萧嵘一个跳脚,“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荆长宁垂眸看了眼自己。
“怎么了?”她反问道。
萧嵘郁闷地拍了拍脑门。
“算了。”他说道,“反正这里就我一个人。”
荆长宁哦了声,仰起脸望着萧嵘。
“你来做什么?”她问道。
“我有些担心。”萧嵘直言,“担心这一次你应付不了。”
“林蔚然的这次陷害吗?”荆长宁说道,“这一次的陷害,他的确做得滴水不漏,我从回来就在想,还是没有想出其中究竟是哪里错了。”荆长宁平静说道。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萧嵘问道。
荆长宁揉了揉脸。
“想不出来就不想啊,反正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她说道。“所以我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萧嵘怔了怔。
“不重要?若是处理不好,丹国会与文国离心,文国的会盟会出现很大的问题。”他说道。
荆长宁想了想:“他们有的时候大概弄错了一些本末的问题。”
萧嵘望着荆长宁微微泛红还有些水汽的脸容,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他笑了:“的确本末倒置了些。”
荆长宁眨了眨眼睛。
“林蔚然以为我求的是名利,我依附着诸国求取功名,可是这一路走来,并不是我依附它们。”
萧嵘笑着点头:“是他们依附你。”
“对啊。”荆长宁笑了笑。“所以,他们信不信我,于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出的条件,他们无法拒绝。”
一直都是无法拒绝的条件。
她帮易禾成世子,她帮丹国退云军,她帮文逸夺王位。
“所以,一直都是他们需要你。”萧嵘欣慰地望着荆长宁。
“所以,主动权在我手里。”荆长宁说道,“这样一来,我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