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可笑。
说不出的可笑。
于是文逸笑了,笑得无比大声,像是个傻子一样。
与其说她不想做一个刺客,倒不如说她不过是想用文逸的身份问问他,问问他为什么?如果她是女儿身,她对他没有威胁,他会不会后悔?
如果他对她有半点兄弟情意,他都会有后悔的,因为他费尽心机对王位的这场争夺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不要王位,王位只能是他的,他牺牲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去夺本该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不会觉得后悔吗?
他的确后悔了,后悔的却不是那段情谊,而是没能早些扳倒她。
真的,很可笑。
文逸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就像南宫落月说了,作为一个刺客,或生或死,其间没有灰色。
而她失败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发现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很软弱的人,即便强装着冷漠,她依旧做不到刺客的无情。
这样一个结局,也算是一个交代。
至少她明白了。
文鸿戏谑地望着文逸,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他举起手中的匕首,像是想着从哪个地方切下一块肉会比较有趣。
“你杀了我吧。“文逸说道。
文鸿挑眉:“你不知道,我做梦都想着能折磨你,怎么会让你就这样轻易去死?”
文逸垂眸沉思片刻。
“那随便你好了。”她答道。
文鸿怔了怔,旋而露出狰狞的笑,持着匕首贴近了文逸的面颊。
“听说女孩子都比较在乎容颜,想必二弟你也不例外。”
文逸的脑海中忽的浮现一个人影。
青衫少年郎,阵法中的相互依存与信任,关渡城头孤身一人退四十万大军……他有南宫落月了,他从来都不曾注意到她的。
她做了十六年的男人,青葱年华里,女儿家的心思一直被埋藏得深切。
“有些遗憾。”想了想,文逸微笑着望着文鸿补充了一小句,“不过,只是一点点。”
说罢,她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文鸿惊咦了声。
“听起来很有趣。”他说道,然后那些匕首朝着文逸脸上划去。
匕首咣当落地。
四下一片死寂,只有血滴的声音滴答滴答地想着。
文逸睁开眼睛。
只见南宫落月一剑刺穿文鸿的喉咙,依旧是那云淡风轻半点波澜都没有的容色。
“你让人很失望。”她平静说道。
文逸怔了怔,目光落在死不瞑目的文鸿面上,有些失神。
“他毕竟是我大哥。”她说道。
喜烛晃动了两下。
荆长宁叹了声从一侧走出。
“没事了。”她凑近文逸,伸手拉起了她,微微有些错愕,又噗嗤一笑,“想不到,你是个娇滴滴的女娃。”
文逸转眸望了眼南宫落月。
“我没有告诉郎君。”南宫落月淡淡道,“是郎君自己看到的。”
文逸垂眸,沉默良久。
“也没什么可以瞒的。”她望向南宫落月,“谢谢。”
“血月湾不会白白杀人。”南宫落月没有露出被感激的窘迫,平淡道。
荆长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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