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钟沉淀着古朴颜色,安静地悬在架台之上。
一侧。
易修跪在堂下,右脚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你有什么事关丹国存亡的大事要与孤言说?”丹王坐在正中刻画着龙纹的高椅之上,目光如炬地逼视着易修。
易修额头冒出冷汗。
他战战兢兢地抬头望向丹王。
眼前的男子身材修颀,不怒而威,自有一种迫人的威势。易修目光躲闪而过,头慌忙垂下。
“王上可还记得荆长宁?”他战兢问道。
“哦?”丹王抬了抬眉,有些好笑地望着战兢的易修。
上一次,同样是在这木清宫,他见过那个叫做荆长宁的文客,他还记得,那个叫做荆长宁的少年目光定定地望着他。他说,他想做一个谋士。
那个少年才华横溢,丹心赤忱。
再垂头望去,易禾浑身不自觉地颤巍着。丹王心间一个比较,不由觉得易修低了一筹。
“看来,王位之争是你输了啊。”丹王笑了笑,望着易修说道,“孤倒真是没有想到。”
易修咬了咬牙,心中瞬时沉下谷底。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丹王早就料到易禾回国是冲着王位去的?所以,他才会那样轻易顺水推舟让易禾离开?
如此来说,他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其间也有丹王的一份推波助澜。
好,真是好!
易修双手攥紧,他恨啊!恨!
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讨好的笑。
“王上,当初荆长宁都是在骗您的,他本就是易禾的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帮易禾当上易王。您这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啊!”易修重重叩首,声泪俱下说道。
丹王沉默片刻。
“其实他也没有骗孤。易禾回国,的确让易国掀起了王位之争,而且易禾性情软弱,他当王,对孤而言。”丹王冷冷地望了一眼易修,“比你要好得多。”
易修周身一个冷颤。
“不,王上,王位之争没有让易国混乱,没有的。”他目光慌忙地望着易王,“都是那个荆长宁,她用狡诈的手段骗我父王,易国没有乱。”
丹王冷哼一声:“如今的你,说这些有何意义?这些对孤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不论荆长宁在其间用了何种手段,你都是一个失败者,孤不杀你,你离开王宫,自生自灭去吧。”
说罢,他挥了挥手。
“来人,请世子修离开。”
小德子从殿外走进,拉住易修喊道:“还请易国世子早些离开。”
易修被向外拖去,他的目光慌乱,双手胡乱地抓在地面上。
不,不能走!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的眼中忽的闪烁出暗色的狰狞。
对了!对了!
“治国之策!治国之策!”他喊道。
头抬起,目光疯狂地望着丹王。
“国以民为本,民贫生怨,怨重则国乱。欲治国安邦,富民是根本大计,根本若固,枝叶自茂矣。而富民之本,在于农耕,今易国之北有凉江,西有淮河,然距国都甚远,泽不及民,当兴修水利,行治水之功。
……”
“走!你这人怎么那么犟呢,快走啊!”小德子拉着易修,尖细着嗓音斥道。
丹王面色却渐渐有些发白。
水利,易国最大的弱项便在于土地贫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