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混杂着疯狂。
“来人!快来人!”她大声嘶喊道,声音若干枯的老树被木锯锯开。
反正她已经被毁了,这样一幕,若是让他人看见,然后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长宁的身上,或许,她还有救。
她知道的,她的娘虽然对她没有情,但不会真的不管她,她还想要将她嫁出去,能赚回嫁妆来,所以,她的娘不会任由他人毁了她的清白。
赌!反正她已经一无所有!就拿她最后的名声去赌!然后将长宁拖下水,狠狠地溺死在水里!
小妍的目光狰狞可怖。
荆长宁安静地坐在桌边,伸手将冻地泛青的指节一点一点搓出温度,很认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小妍继续在喊,罗老二一瞬回过神来,等人来了,别说长宁脱不了干系,他也脱不了!
这个疯子!他抬步便要向外跑去。
身后却被一只手牵住。
荆长宁笑着望向罗老二。
“走什么?深更半夜的,屋外那么冷。”她声音软软的,像是在关心。
“不,你放开我!”罗老二在恐惧中有了哀求。
荆长宁认真地思索片刻。
“等到人来了,我就放了你。”她说道。
罗老二跌坐在地面上,面色惨白。
随着小妍的嘶喊一声一声,整个村庄亮起一盏盏灯火。
渐渐的,门外围起一圈的人。
最先到的便是余氏。
小妍衣衫半裸,出声娇媚。
“娘亲,你要为我做主。”她朝着余氏无力地爬过去,她转头指着长宁,“都是她,都是她害得女儿!”
人群渐渐围了过来,愚生混在人群里,反倒是不晓得那么突兀。
一时各种指点。
“这不是方家那个丫头吗?”三牛娘喊道,“这幅模样,真是丢人!”
一个老人说道:“一个丫头,也是可怜。谁想这样糟蹋自己呢?”
余氏将小妍身上的衣服向上拽了拽。
“你个死丫头。”她贴近了小妍的耳旁低着声音狠狠地骂了一句。
“我的小妍啊!我苦命的小妍啊!”余氏抱着小妍大哭,旋而目光狠狠地望着在场的长宁和罗老二。“是谁!是谁敢害的我苦命的小妍!”
荆长宁闲闲地伸手指向罗老二:“春药这种东西,自然是男女之事,我一个女儿家做这些干什么,当然是他啦。”
小妍无力地拉着余氏。
“不,不是的,不是罗老二!”她低声嘶喊。
愚生安静地望着这一幕。
所以,无情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后,还要彻底毁了这样两个人吗?
荆长宁微微一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无辜地反问道。“我与你无仇无怨的。”
“不!”罗老二重重喊道,伸手指着荆长宁,“她喜欢愚生那小子,你是妒忌他们兄妹的感情,怕愚生喜欢上她,所以想毁了她!是你,都是你!”
荆长宁望着罗老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无凭无据,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在,你的人品在场的乡亲应该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你喜欢小妍小妍不喜欢你,大家应该也都了解,所有的一切,比所谓我的妒忌要合理得多,不是吗?”荆长宁笑言道。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的确,罗老二喜欢方家那丫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用些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这丫头长得清秀,说话也有理有据再说了愚生那小子也不喜欢小妍,哪有什么醋需要人家吃的。”
“很明显吗?哪里需要争论。”
荆长宁含笑望着眼前的一幕。
罗老二跌坐在地面之上。
“完了。”他无声喃喃。
便在此时,有一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愚生站到众人面前。
“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我也看到了。”他望着荆长宁说道,“的确是长宁逼小妍喝下的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