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易国世子府中。
易禾摊开面前的奏折,眉角平展,指节却微微攥紧,显出些青白之色。
王位之争尘埃落定,易修惨败,但其间还有一人似被忽略了。
……毕春君。
门外,一道身影急步而入。
南宫落月迈步上前,并未对易禾行礼。
“易修没有到晚城。”她冷然说道。
晚城位于易国西方,是景国易国与文国相交之处,贫瘠蛮荒,死亡向来是平常之事。
易禾攥着奏折的手顿了顿。
抬手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从门外进入。
易禾从奏折中抽出几本留下在一侧,指着其他的奏折。
“这些递给父王。”他说道,话音一落,挥手将那太监指派了出去。
这一动作熟稔成了习惯,这些天,他一步一步渗透进了易国的朝堂,再加上正如荆长宁所言,如今的易王大约只有三个多月的寿命了。
明眼人都知晓此时该听谁的,便是呈上去的奏折,都会在他手里先走上一遭。
捧着奏折的太监退了出去。
易禾立身而起,所有的目光落到南宫落月面上。
他上前迈近了一步。
“你所言属实?”他皱眉问道。
易修如果根本没去晚城,那当日被发配的人又是谁?或者说,是谁帮他瞒天过海将他暗中换出了易国牢狱?
“血月湾的情报遍布诸国。”南宫落月冷然道,“不可能有错。”
易禾脑海中忽的浮现荆长宁当初受伤靠在躺椅之上时所言的那句。
“可是我总觉得此事还会有差错,心中有些发慌。”
如果从时间上推算,易修被发配之际正是荆长宁伤势复发昏迷的时候。
所以……终究还是疏忽了?
易禾望着南宫落月。
“我知晓了。”他微沉眉,“此事我会处理。”
南宫落月颔首。
“你莫辜负郎君辛苦搏得的大好局面。”只一句飘渺言词,南宫落月转身离开。
易禾望着南宫落月的背影,沉默片刻。
“来人,请司寇大人前来。”他唤侍从道,“本世子有毕春君多年以来结党营私的罪证,想呈请司寇大人。”
本来,还想看在宜良王后的份上饶他一命,却不曾想,他早就断了自己的后路。
易禾目光平静。
不动则已,一动,则要将毕春君盘根错节的势力一网打尽。
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怪不得别人。
……
与此同时。
数里之外的丹国。
一道落魄的身影在曾里门外徘徊。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守门的侍从一把将他推的踉跄了几步,“就凭你这寒酸的模样,我家大人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吗?”
侍从轻蔑冷哼:“再不走,小爷打断你的腿!”
那落魄的身影被推的几步踉跄,跌到在地面之上。
他忿忿地捶着地面。
“欺人太甚!”他低声嘶吼,“我易修也曾是世子之尊,如今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易修恨恨攥紧拳头。
“易禾,荆长宁,只要我有机会面见丹王,定要你们尝尽世间苦楚!生不如死!我不甘心!不甘心!”他恨恨道。
可是,如今落魄至斯,连一个下士的门卫都瞧不起他。他虽然到了丹国,却根本没有机会真正见到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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