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曾得到石业的宠爱,住处偏僻,四处巡查的侍卫也不是很多。
已是夜间,灯火已灭,屋内传来女子熟睡的匀称呼吸。
荆长宁似乎是犹豫了下,然后慢步前行到女子床塌之前。
伸手推搡了下熟睡的女子。
郑环朦胧中睁开眼眸,便见面前一个清雅的少年郎,旋而她便是意识到了什么,张口便欲呼叫。
深更半夜,一个陌生少年闯入已经嫁人的女子房中,即便这少年容颜清雅,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下一刻,那少年伸出手,虎口便扣住在她微张的唇齿间。
那手指微凉,甚至还有些柔软,力道也不是很大,可是手法却很是巧妙,郑环挣扎了些许竟是未曾挣脱。
这样便僵持了些许时候,郑环虽说曾是一个商户之女,但曾随父也走过几个国家,后来家中遭遇变故,石业怜其父曾在他手下做过一段时间事情,便收留了她为姬妾,只是纯粹怜悯之举,娶了她之后便不再多见她,长久以来,她便是这样一个被遗忘的处境。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些困顿,她的心志比一般女儿家要好些,见荆长宁只是使巧劲扣住她的唇齿不让她呼喊,并未多做伤人之举,心中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荆长宁对郑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郑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荆长宁见郑环举动,便松开扣住郑环的手,随后恭敬向后退了一步,行了一礼说道:“在下于半夜不请而入,本是不规之举,但在下实有难以言说的苦衷,还望姑娘见谅。”
荆长宁举止娴雅,退后以示尊重,话语确实压低了声调。
郑环心中早已不曾害怕,细细思来,自己的确不该呼喊出声,深更半夜呼喊有男子在自己房内,即便自己心中清白,但难免受人眼色与指点。
思及此处,郑环开口问道:“不知这位郎君深夜至此,有何苦衷?”
荆长宁依旧与郑环保持恭敬的距离,开口说道:“不知姑娘是否记得三日前,在东市之中曾经因怜悯送过一个乞丐一两银钱?”
三日之前,荆长宁初到丹国,身无分文,衣衫破烂,本来是打算骗些银钱来度日,却恰巧遇见郑环,这姑娘心善,便从囊中取出一两银钱给了荆长宁。
虽说荆长宁靠着自己也不会饿死,但她心中还是感动的,于是便记住了那姑娘的长相,稍一打听便知郑环的处境,心中更是感动。
郑环听得荆长宁的言辞,心中却是震动:“郎君这是什么意思?”
荆长宁又是深行一礼,说道:“在下便是当初那个乞丐。”
郑环心中一个震动,目光再细细落在荆长宁身上,失了慌张颜色,仔细望去心中不由大是震动。
三日前的东市,那乞丐面容被脏乱长发遮着,步履虚浮,甚是可怜。
而此刻面前的少年郎,面如冠玉,温凉的月色映在他一身青衫之上,显出一种出尘的美好与高洁。
这,当真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