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入空门。这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保全的一种方式。
可老夫人和云珅,到底是没有。
或许他们想过这样的方式,但是他们不敢。
因为他们也不确定,端木凌对于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万一将她送去寺里出家,哪天端木凌突然上门提亲,难道还要让她重新还俗不成。若真那样,依着那货的性格,指不定还掀翻了云府呢!
送她去庄子,也是给云家留了退路。
刘妈妈叹了口气,“大小姐是多好的个人啊!怎么命就这么苦呢!”
“也不算苦,至少吃穿不愁,就是嫁不出去而已。”
“嫁人可是女人这一生最大的事,大小姐还不够苦吗?”
一生最大的事,对于她来说是活着,并非嫁人。若是她有个健康的身体,延长的寿命,又何来这么多的是非。
以前从未对自己这短暂的命数这么在乎,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才知那绵长的寿命有多重要。
端木凌,那塑凝百合丹的药材,你当真能找齐吗?
***
云倾华提到的人,此刻正在端定侯府的祠堂里,跪着听他父亲噼啪噼啪的一顿臭骂。
“你说说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杂碎。”
“你还有什么是没做的,偷鸡摸狗杀人放火,如今倒好,你去抢了人家新娘子,你有毛病啊你。”
“给我跪直,不准打哈欠。”
“你这么做,可想过人家姑娘的感受?”
“你去外面听听,大街上的人都是怎么议论人姑娘的,怎么议论云家的。云家招你惹你了,平白受了这么一通冤枉。”
端木凌耷拉了脑袋,他好累好困好渴好饿啊!
他一进家门,就被拎到这祠堂来跪祖宗,连口水都没得喝。听着父亲转来转去的骂来骂去,他都快睡着了。
睡着了,就梦到鸡腿了。
“啪……”
“嗷……”
一声脆响,一声惨叫,先后从祠堂的门缝传出来,让躲在外面的兄弟俩身体跟着一抖,感觉自个后背都疼。
“爹,你轻点啊!”端木凌抗议。
端定侯爷一听这话,火气更大,下手更狠,啪啪的又是两鞭子。“轻点?这够轻吗?不够轻我再来。”
“别别别。”端木凌连忙摆手投降,“够轻了够轻了。”
轻个鬼啊!他后被疼得差点尿失禁。
端定侯爷是个武人,力大无穷,下手那可真是一点也不留情。主要是这儿子所做的事,他想留情也留不了,想想就来气。
“我告诉你兔崽子,要是你爷爷在,非扒了你的皮。”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揭自个的瓦也就算了,你跑人家房顶去干嘛!吃饱了撑着。”
端木凌瘪瘪嘴,他才不是吃饱了撑着,他是去看媳妇。
端定侯爷越说越来气,举起鞭子又是一甩。
“啪!”可惜这一次鞭子没打在人身上,而是甩在了地上。端定侯爷怒火中烧,机智全失。“兔崽子,你给我站住,跑什么跑。”
“不跑,难道等着被你打啊!”
门口的兄弟俩,直起腰对视了一眼,皆是耸了肩膀叹了口气,“哎!”然后转身往外面而去。
历来如此,端定侯府的世子只有老侯爷制得住,挨军棍时屁股都不敢挪一下。其他人嘛!休想动他分毫。
就像现在,祠堂里正在上演父子追逐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