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一队十骑的骑兵便出现在了茶寮之外。此时正值晌午,茶寮里面熙熙散散地坐着三四个泥腿汉子。
这就使得一身干净锦袍的王眉显得越发显眼。她此时依旧帷帽遮面,只不过惯常爱穿的紫衣已经换成了一身玄丠门门徒常备的灰色道袍。而一直在她左右的蒙篆此时也不知所踪,只有她一人坐在此地自斟自饮。
老板殷勤的询问声此时适时响起:“将军不知几位?是喝点儿茶水还是上点儿吃食?”
带头的一人满面胡须,略带不耐地将茶寮里的众人打量了一遍,最终在看见角落里的王眉时,眼中牟然一亮,不顾老板的殷勤询问,三步并两步地便走向了王眉端坐的角落。
反而是他身后的小兵一脸和煦地道:“老丈便上两壶粗茶两盘干练就好!兄弟们这一路行来,也是颇为饥渴啊!”
老板殷切地应了一声好,随后便乐颠颠地进了简陋的后厨。这一会儿功夫,那将军已经坐在了王眉的对面,模样威武,声音里却带了几分谄媚:”这位小道长,可知正一教?”
王眉闻言,手下顿了一顿,随后又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抬起来手中粗破的茶碗,兀自饮了一口,对面的将军却没有丝毫不耐,反而越发谄媚起来:“我家主上于半月前在长安茶楼里有幸见了道长一面,听闻道长要一玉石店铺改作粮米生意,不知何故?”
王眉心道果然,帷帽后的面容却依旧波澜不惊,她放下手上的粗茶碗,改为捏起来盘中的一粒花生米,在那将军即将僵掉面容前一刻,才不急不缓地道:“玉石虽贵却不能饱腹,这米粮虽贱却可以活命。眼下各地战火熊熊,长安为都郡,米粮还未短缺,只是今后几年,去也难说。”
“大胆!”她这话一落地,身后的几个兵士便抽刀想要将她拿下。如今天下乱局虽然依旧,但是宇文魏几次大败高魏,甚至逼得高家自立了高齐这一门户,自然是深得兵众们的敬佩。
如今王眉这话无异于是指,宇文魏都城都要有战祸。都城都难免战祸,那整个大魏还能存在吗?这话无异于妖言惑众,身为兵士,自然有义务将其捉拿。
就连王眉对面之前还谄媚不已的将军此时脸上都是一双怒目圆瞪,显然是发火的前兆。谁料,王眉却是向后一倚,直接靠在了茶寮的破草棚上,手中的花生米更是向前一掷,落在粗糙的陶碟上,发出声闷响,她自己却是一声轻笑:
“你家主子嘱尔等从长安尾随我至此地,就是为了来斥我一声大胆?不过就是想要让我给他指条明路罢了,如今你们这是打算强行带我回去?”
那怒目的将军听了王眉此话,顿时感觉一股凉水浇下,之前主上的交代清晰起来——若是能够请回来便请回来,不能请回来也不可与之交恶。
想到这里,这将军猛地一回头,呵斥自家的兵勇道:“我与将军交谈甚欢,你们这是干什么?!该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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