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少桥反握住宁朝来的手,几乎是哀求,
“离开这里,朝来,此事不是儿戏,你想学舞,让人去相府教便是,我为你寻来最好的舞师。”
放眼天下,谁的舞蹈能与素舞娘子相提并论?一曲素舞惊鸿的李素舞在这里,她有规矩,出了千金阁便不跳舞。
宁朝来自然不愿,“阿桥,不会有事的,我会藏好自己,不让任何人发现我,你放心吧。”
“放心吗?”徐少桥笑着松开手,对她,何时有放心的时候,不过,罢了,“你若要学惊鸿舞,既然是跳给阿奂看的,既然你决意要跳,那么朝来,你喜欢便好。”
失望也好,失意也好,早就该习惯了。
宁朝来决意要做的事,他挡不住,宁朝来决定要爱的人,他拦不了。
“若我学会了,自然也要跳给你看的,只是希望你不要笑话我就好。”
宁朝来亲昵的挽住徐少桥胳膊。
徐少桥拍拍宁朝来的头,强笑道,“朝来事事时时不忘记我,我哪里好意思笑话,再说,朝来一舞,定会动长安,我若笑,也是叫好。”
宁朝来笑着吐吐舌头,见好就收。
“我喝多了,脑子涨得厉害,先回去了。”
徐少桥起身。
宁朝来也起身,手还是挽着徐少桥的胳膊,两人一同出了房间。
走廊上落了许多桃花的花瓣,轻盈,美丽。踏着花瓣一步步往前,徐少桥生出一种错觉。
仿佛,只要一直走,他与宁朝来就能走到如此刻一样,携手到白头。
他梦寐以求的,青丝,白发,远走,天涯。
却是永远都得不到的。
徐少桥停下脚步,道,“朝来,千金阁人多,你不要太过惹眼,除却学舞,不要胡乱走动。”
宁朝来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以后喝点醒酒汤,要是你阿翁阿母看见你这副样子,少不得一顿臭骂。”
徐少桥跟着笑,眼睁睁看着宁朝来的手一点一点从他臂弯里抽出。
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全天下的人都明白徐少桥一心一意爱慕宁朝来,唯独宁朝来不自知。
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宁朝来温柔以对,给予徐少桥亲近,却无半分爱情。
“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
宁朝来冲着徐少桥得背影大吼。
徐少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待听见房门合上的声音,终是忍不住回头。
不过一瞬,便看不见宁朝来。
方才他觉得可以延续一生的美好,在原地,除了他的不忘怀,只有被风吹过来的桃花花瓣。
一片花瓣飘落在他肩头,他拿在手里凝望许久,掩面而泣。
就如宁朝来对惊鸿舞的执着,宁朝来即是他的夙愿,不能改,不能忘。
所有画面都是桃花的耳语,桃树的这头是悲伤的哭泣,桃树的那头是无声的挣扎。
太叔奂站在窗边,双手扣紧窗框,宁朝来与徐少桥的言语动作,他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今日,徐少桥在千金阁遇到了宁朝来,便是缘分。
他与自己打的赌,输了。
那么,他就该好好考虑一下,他与宁朝来,是否真的可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