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凌精神萎靡,甚至有些恍惚,以至于对于程信即将落下的拳头,她躲也未躲,是的,这本该是她欠着这位吴国质子公子铮的,她没有闭眼,面无表情的样子令公子铮略心疼,拦下了程信。
程信对这个女人厌烦至极,若不是公子拦着,他当真要打女人了,就算打破他不打女人的条规也不行,他的底线是他们家的公子,若公子有任何闪失,他可不管男人女人,照打不误。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她和他同一个车,他执意要送她回到辰府,她也就没有推迟便上了车,挨了程信好几个白眼,似乎恨死她了。
好像每个人,都恨死她了。
公子铮安慰道,“辰姑娘,若有朝一日你完成了任务,你师父自然会见你,放宽心。”
她勉强笑笑,“还没有谢谢你。”
“客气了。”
车里,又恢复了沉默。
不久,辰凌便睡着了,公子铮看着她的睡颜,此刻的她,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那股子坚韧不放弃的劲儿就这么消失了,如今像个孩子一般。
当真感慨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是他从未接触过的,有股子傲气和英气,让他不禁怜惜起这个姑娘。
他想了想,当真不后悔自己这一次冲动,陪她走了一遭。
辰凌觉得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每个人都讨厌她。
为什么春天了,还是这么冷?
告别了公子铮,便回到辰府,这一天是七日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此刻是傍晚,辰府已经乱成一团,大概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如果她不嫁,会发生什么?
他可以拒绝,她却不能不嫁。否则,她的父亲的前途便会受到威胁,她的哥哥和她的姐姐的未来便会收到波及,那么一定会波及到她的母亲。
她没有想到过,有一天,需要用婚姻的代价完成任务。
而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下这盘棋。她是棋子,一直都是,而且,大概,可能,随时都是个弃子,但,她不得不从。
穿越之前,她十五岁,情窦初开,病弱的她脸色苍白,身边只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齐霖围着她转,她病重的时候,他还偷偷把一串手珠套在了她瘦弱干枯的手腕上,说这个手串是保人长生的,上面密密麻麻刻着经文,有淡淡清香味,据说是他家祖上之物,传到了他这一辈。
他握着她的手,他想她长命百岁。他的手温暖如四月的阳光。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折了,第一次恨自己病重,她也想有场童话般的婚礼,女孩子,从小就对婚礼憧憬着的。
手温犹在,这么多年,她也不曾忘怀过。
也许手串是有保人长生的能力的,不然,她为什么穿过千年的岁月?她还活着,不是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到这个小姑娘的身上。
微微叹息,她想到过自己很多次婚礼,却没想到是这一种。看来师父备好的嫁妆,她也是用不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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