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原本冬天但凡下了雪,谢姜总要领几个小丫头堆雪人,她又奇思妙想,用雪盖房子彻桌子,北斗对这些自然熟练的很。
上面是冰壳,下面雪却是极为松软,再加上雪坑本来也就不大,两人拿着木板,挖了下头往上面砌,不过一会儿便盖了个严实。
盖妥了坑,谢姜忖着这里离山涧不过二三十步,便又让北斗从雪下向那方挖了条洞。
做过这些,谢姜又吩咐北斗将马尸石块一一埋进雪里,随后两人便躲进船舱。
外面风声呼啸,细听之下似乎又夹杂了轻微的“簌簌”落雪声。
谢姜眉眼一弯,照这样下去,过不了两刻外面便会又盖上一层,那时……什么痕迹都消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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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韩君子身子虽然肖瘦,却也不弱,此时蒙面客就像拎只鸡崽,拎了他脖颈向下一甩。
韩君子刹时跌了个跟头,没有等他爬起来,蒙面客便右脚一跨,踩了他背上,尖声细气问:“快说,船里到底是不是那个妖妇!”
这人边问,边脚尖儿使力。
韩君子背上“啪啪!”连串脆响,只脆响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韩君子此时只觉背上如同压了座大石,不!大山。
且这“山”仍在往下继续沉,直似要将他碾压进雪里泥里才甘心。
“我说……她真的在船上,这位兄……。”兄了半截儿,韩君子不由一噎,背上这人身形瘦小如七八岁的孩童,且又从头到脚,不是黑巾蒙脸便是一袭黑袄黑裤,说话声音又尖声细气,他实在是分不清这人到底是女是男。
韩君子语声一顿,蒙面客眼中冷酷噬杀之色毕露,脚下略一使力,韩君子身上刹时如骨节寸断般一痛。
只是这样子一痛,倒是激的他恶气上涌。
韩君子便豁出去般破口大骂:“你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那个妖妇摔下悬崖了你都没法子找到,只会欺我,有本事找出来杀了她……”
听得他语无论次喝骂,蒙面客原本冷冰冰的眼里,浮现出几分讥讽之色,“哧!”的一笑,倒是松了脚。
韩君子不由愣愣怔怔,仰了脖子去看。
蒙面客斜了眼与他对视一瞬,瞬间便如污了眼似,转而去望洞口。
向下看了几眼,蒙面客眼中冷酷厌憎之色愈浓,回身向另两个彪壮汉子摆了手道:“仍将他扔去半间亭,莫要叫人发觉。”说罢,不等另两个汉子应声,便两手在崖壁上一搭一放,纵身跳了出去,随后又几鹘几扑,瞬间到了谷底。
雪花纷纷扬扬,谷底里早是一片洁白。
外面雪花纷飞,坑里虽然不暖,却也不是太冷。
谢姜倚着舱壁坐了一会儿,脑子昏昏刚要犯瞌睡,耳畔忽然听见极细微极轻微,“咯嚓……咯嚓!”,就像有谁竭力控制了脚下力道,不想要发出声响,偏落雪松软,踩实时仍然发出来那种响声。
谢姜心里一缩,凝神又听了听,确实是有人,且这人已离坑洞不足三四十步。
要是乌铁山来,说不定早敞开嗓门儿喊了,绝计不会如此鬼祟,来人不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