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好!谢姜念头一闪,尚未来得及出声,“呯呯!”又几声闷响,马儿刹时长嘶呜叫,船身亦随之抛高砸低,剧烈震荡。
“快扶住窗棂!”谢姜心里一沉,两手撑住舱壁,先稳住身子,转而扭脸看了窗外问:“怎么回事?”
没有人应声。风声呼啸中,似乎平底船已失了控制般急速下滑!
两侧山崖由帘缝里闪退而过!
再远远传来乌铁山惊惶大喊:“快!快射马!”
他尾音不落,外面又“呯!呯!”几声钝响,谢姜匆忙中只瞥见嶙峋凸显的山石一闪,瞬间船舱便倒翻而下。
山石……积雪……轰隆隆连番巨响。
谢姜随着船身头下足上,足上头下,连翻了几个跟头,只再是难捱,她一手抠住座上舱板,腾出来另只手抓住毯子扔给北斗:“……快裹住!”
“夫人!”北斗死死扳住窗棂,就算此时谢姜将毯子甩到了身上,小丫头亦是不敢松懈半分,只尖声喊:“夫人先裹住……。”
喊了半句,“咚!”一声巨响,刹那间船身一颠,舱顶直裂下来,谢姜电光石火间身子向下一伏:“伏下,快!”
声音不落,狂风挟裹着积雪碎冰碎石峰涌而至,谢姜来不及再看北斗,只扯住绒被角伏身一滚。
瞬间又是一声巨响,再船舱似乎向上一弹又重重一落……
谢姜头脸裹在被子里,只感觉身子腾空向上,头顶“咚”磕住了什么尖锐硬物,刹时一痛,只疼痛刚至,身子又重重摔下来。
这么一颠一摔,谢姜刹时胸中一闷,几乎闭过气去。
风声呼啸,又过了一会儿,碎石雪屑滚落之音渐小渐消,终于停了。
谢姜听得外面只有风声,便动了动,感觉到船似乎落到实地上了,她这才掀开绒被,转眸看周围。
周围只有雪。
幸亏是雪!
谢姜眉尖儿一蹙,先扭扭脖子,再动动胳膊蹬蹬腿,察觉到除了刺痛之外骨骼好似没有大碍,这才心下一松,还好,胳膊腿没有断,还能动。
北斗……谢姜转眸,除了身下这半付船头,其余别说窗户,连船尾都成了碎木板,谢姜心里顿时又一凉:“北斗……北斗!”
“咳,哎!奴婢在……在……。”北斗爬出雪堆,边扒拉头上脸上,边大声问:“夫人没有伤着罢?”
“我无事。”听见她的声音,再看她雪人儿似的爬出来,谢姜不由抿嘴道:“我无事,你呢?”
“奴婢摔雪窝里了……没事。”站脚的地方虚虚的,好像还是雪,北斗索性手扒脚蹬,使了劲儿往船边爬:“夫人,这里雪深的很,奴婢两只脚都没有踩住地。”
“嗯,这里是风口。”谢姜抬头,两侧只有积雪与凸显的崖石,而再往上便是灰蒙蒙的云层。
谢姜蹙了眉尖儿,难不成掉进杏花谷了?这个念头方闪出来,她刹时浑身一凉,偌若是……从谷底到顶端,则至少有二十丈,且山谷一端崖壁几近垂直,另一端则是深涧。
莫说现在到处都是冰雪,就算搁天朗云清的夏天,凭她与北斗两人也绝计出不去。
要是等人来救……谢姜抬头望望天际,脸色更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