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不住,大哥往下来些行么?”北斗仰了小脸,对郭北甜甜一笑。
“拿好。”郭北面无表情,但好歹下了台阶,待北斗接过虎皮,他便又转身回去。
北斗向新月使个眼色,便抱了虎皮毯子走到马车跟前。乌四看见,忙上前接了道:“放车上么?我来,你开车门儿。”
待将虎皮放车上,北斗瞅着陈元膺的十几个护侍都在亭子周围,这边只有乌家几个兄弟,便抬手扯住乌四道:“四哥,咱们怕是上了当了。”
猛不丁忽然来了这样一句……
乌四皱眉想了想,神色陡然一变,看了北斗道:“你是说……。”
北斗点点头,小声道:“刚才那个高个儿护侍出来送虎皮,我闻到臭味儿,这种味儿,十之八九是因为摸了系画的红绫子。”
听她这么一说,乌四脸色大变。
自上回在青溹湖遇险,过后谢姜便让乌铁山找了张皮子,拿了人皮画在上头临摹出来一张仿品。
假画临摹出来,又恰碰上北斗这些天出不了门,闷院子里没有事干,便捣捣鼓鼓,捣鼓出来一种但凡涂上,过几个时辰便会臭气熏天的药水。
谢姜见了心里一动,便让北斗拿了这种药水抹在仿品上。
这个事情,谢姜原也没有瞒乌家兄弟。
鉴于昨晚上丢了画,乌十一又跟丢了“偷画贼”,现在北斗竟然说护侍身上有这种味儿,往深里的意思,便是陈元膺说不定就是“幕后黑手”
“你真闻到了?”乌四拧眉想了片刻,便小声问北斗道:“确实是那种味?”
北斗重重点头:“嗯……就是那种臭鸡蛋味儿,错不了。”
“先别声张……。”乌四扭了脸去看周围,但见几个魁梧护侍围着草亭,他一回头,便有人乜斜了眼往这里瞄。
这汉子忙又转过来脸,小声叮嘱道:“亭子里没有动静,想必夫人现在还平安无事……我找领队商量个法子,看怎么不露痕迹喊夫人出来。”
乌四转身去找乌铁山,只刚走两步,想想不放心,就又回头叮嘱北斗道:“你先去守着夫人。”
北斗低声应道:“我知道,你快去罢。”说着话,小丫头抬脚便往草亭走。
大路离草亭二三十步,北斗走了一半儿,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且又有车轮子轱辘轱辘……锒铃垱“叮当叮当!”似乎是向这边驰骋而来,不由脚下一顿,回过头去看……
但见七八个精壮汉子护侍了一辆马车,而其后烟尘滚滚,似乎还跟了些人。
北斗眨眨眼,忙扭了脸喊乌四道:“四哥……前面那个好像是留白。”
只她这句话音落了,乌四也扭头去望大路的时候,马儿已踏踏驰的近了。
到了马车跟前,留白一勒彊绳,马儿扬起前蹄,在地上兜转几转,这才站住不动。
留白翻身下马,看了乌四道:“你家夫人呢?”
乌四斜了眼角,向草亭子一溜,瞬间又转回来看了留白,皱了眉问:“你怎么来了?萧郎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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