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留白问……萧仪抬手揉了额角,揉了几下,道:“不管她去哪,只近近跟着就好。再有,传令下去,将方圆十里清除干净,别让人挡了路。”
清除方圆十里,那就是要杀尽十里范围内,对方探路的,捣鼓事儿的。
留白眉间一跳,忙躬身揖礼:“是,卑职这就给泼墨传讯。”
早上起了风,这会儿风势倒又小了。
微风中,空气清新冷洌,不光闻起来有几丝湿润水汽,更带了几分果子熟透了的甜香味儿。
往南去的大路上,三辆马车逶迤出来斗仓镇,便一路放马急驰。
栎阳离颖河不到四百里,是颖河以南第一大郡。
斗仓镇离栎阳城一百一十里,按地域来讲,自然算是在栎阳郡辖区内。
?阳郡守是恒阳周家嫡长子周启。
周启的夫人,是瑯琊王氏本家的嫡女。
谢姜几个人自下午出了镇子,便一路马不停蹄,直驰到月上中天,这才到到了栎阳城。
按照以往的习惯,乌十一仍然打了前站,早早去见了周启。
等谢姜的马车到了城下,守城兵士早得了郡守大人吩咐,不等乌四亮雀牌便开了城门。
乌四赶了马车,停也不停,径直驶了进去。
想到自出来斗仓,萧仪不远不近跟了一路。
谢姜心道这人车上没有挂族徽,不知道是亮表示身份地位的牌子进城,还是会直接用银子砸?
谢姜心里猜测着几种可能,便斜身挑开帘子,眯了眼看后边儿。
夜色沉沉中,恍惚看见萧仪的车驾仅离了三四丈,且看来悠哉悠哉,并没有丝毫停车的意思。
谢姜低声对新月道:“注意后头那位怎么进来……。”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
就见留白一抖缰绳,骤然加快了速度,又萧仪坐的黑漆马车紧跟其后。
一人一车,转瞬之间便贴近了韩嬷嬷与骄阳北斗三人坐的马车车尾。
三辆马车立时连成了一队,再后面又跟着十来个黑衣护侍。
守门兵士只当这队人马与谢姜同路,问都不问,直待最后一个护侍策马进来,这才“咯吱咯吱”关上城门。
这倒是省事儿!
谢姜眨眨眼,干脆探出身子瞅后头。
就见留白也好,黑漆马车也罢,自从进来城门,又与她的马车似有意似无意,缓缓拉开了距离。
“这人倒是精的很!”谢姜缓过来神儿,放下帘子,闷闷问新月道:“十一安排了好了地方么?”
新月抿嘴一笑,低声道:“周郡守特意给夫人收拾了别宛。”
住周家别宛,见见嫡姐倒是无所谓,只怕万一惊动劫匪,反倒对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利。
谢姜心里转了一圈儿,蹙了眉道:“十一没有对周启说清楚?”
新月忙道:“夫人放心罢,乌十一做事扱有分寸,想来周郡守必不会往外张扬。”
谢姜斜身倚了车壁上,没有说话。
外边儿乌四赶了马车,待穿过十字路,恰碰上乌十一策马来接,一众人便随他拨马向南。
等到了城南别宛,已是子时将尽。
PS:哈哈……萧仪终于沾了阿姜一回“便宜”,求票求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