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边嘟嘟哝哝,边掀了珠帘子走进内室。
他刚进去,还没有来得及看见里头什么情形,陡然间眼前一暗,仿似火折子熄了。
只是……紧接着下一瞬间,嘴巴……鼻子……脖子,立时便被人连扼带捂,刹时动弹不得。
再下一瞬……他两眼一翻。
新月小心拿下这人手里的短刀,而后向谢姜打了个手势。
谢姜朝外指指,用口型说道:“……去……别让外头那个跑了。”说了这个,看新月仿似理解了意思,她又扭脸看北斗,依然用口型下令:“……拖了这个绑起来。”
三人指挥也罢,动手打人绑人也好……
依然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一墙之隔的天字第一号房。
天字第一号房里也是没有点灯。
留白贴着墙壁,凝神屏气听了半天,除了刚才有人进屋时一声“哎呀”,又一声“咣当”,再有两个男子说话,始终没有听见有女音。
他便回身看了自家主子,一脸困惑道:“主上……那边儿始终没有妇人开口。”
萧仪曲指在桌子上叩了叩,数声之后,皱眉问:“泼墨不是将茶换了么?”
“换了。”
留白答了这句,想了想,便又低声解释“狼耳下过了迷药,曾往柜子里去找瓷杯。泼墨便趁机将茶壶调了包,过后又盯着他将茶送去隔壁,直等小丫头关了门才离开。”
亲眼见匪徒下药,又亲手将药茶换成蜜水……再一直盯着送到地方……那现下隔壁无声无息,仿佛谢姜主仆都着了道儿。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萧仪思忖良久,仍旧云里雾里想不明白,不由眉头一皱,抬了手去揉额角。
眼见主子脸色不大好看,留白道:“不如卑职潜去隔壁,到时一看便知。”
“……不能去。”
萧仪放下手,苦笑道:“九夫人心思高深莫测,万一她有什么盘算,而你进去恰坏了她的事儿,介时是救人还是害人,反倒说不清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留白抬手揪揪鼻子,哝哝道:“咱们只能等着么?”
萧仪吁了口闷气,道:“只能等等看……”
既然等着,留白便又弯下腰来,将耳朵贴到墙上。
隔壁房里仍然一片静寂。
廊檐外雨势随着风势,哗哗沙沙,一时急一时缓……
又过了片刻,迥廊拐角处人影子一恍,掌柜伙同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迈步转过来。
走了两步,壮汉指了前头,压下嗓子道:“烹哥……他四个从进去到现在,一个都没有出来。”
掌柜听了便骂:“混帐东西,就算那小娘子貌美,要紧关头,怎么还只顾着胡闹。”说了这话,扭脸一瞪魁梧大汉:“你去……拿了东西咱走。”
魁梧汉子抬手摸了下巴,为难道:“咱不管他们了么?”
掌柜嘿嘿狞笑出声,末了声音嘠然一止,咬牙道:“……张氏兄弟连同姓李的,向来对我只口服心不服。反正我说了也不听,咱只拿了东西走人便是。”
魁梧汉子垂了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掌柜便抬脚踢他,催促道:“快去!”
两人只以为前头四个汉子不出来,是在屋里昏天胡地找乐子,因此上谁也没有注意屋子里有些异常。
PS:其实第17章,留白安排房间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泄露了哒……天字二号……〇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