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完成手术

    “姑且不论，你把即将被整合的两个意识体分别来自于我和青叶的事情说出去，究竟会有几个人相信，可是就算舰长他们相信了你的说法，并且最终让我们空手而归，你又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呢？不过就是失去了一份用来谈判的筹码不是吗？”

    “……”非常清楚迪奥说得对，因此在进入USR大楼之后，其依旧想要与主战派船员取得联系的念头，因为谨慎小心、方方面面都采取了防御措施的凌一的阻扰，而不得不被迫放弃的理查德，才会在进入实验室的一开始，就决定了必须得让这个手术获得成功。“那么你呢？平安操纵士，你是青叶的恋人吧，做出这样的决定，你就不怕就算最后青叶醒了过来，他也不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了吗？”

    “只要他的一部分能够苏醒过来，继续活下去，那么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我也心满意足。”不是没想过，完成了整合的青叶日后既不是她的恋人也不是她的朋友，但其实也可以说既是她的恋人又是她的朋友的这种情况，应对起来将会变得非常地麻烦，只不过，只要能让青叶苏醒过来，平安始终认为这么做是值得的。

    “很好，那么现在就开始进行手术吧！”说话间等来了完成前期准备的机器人助手的报告，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的理查德，就这么在同舒朗一起换衣、洗手、戴帽、戴口罩之后，进入了实验室一头，由完全透明的玻璃，隔离建造出来的无菌手术室。

    而同理查德的一位需要调节仪器的机器人助手一起，待在手术室外面的平安和迪奥，则肩负着，对尽管已经没有了什么叛变的可能性，但是现在却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的理查德的监视任务。

    实验室外，将对实验室以及其周边区域的监控与警戒交给了爱德华以及唐陌，在注视着屏幕的他们俩身后，找了个位置落座的凌一以及雅宴，正在讨论待理查德登上先遣船之后，对他采取些什么样的管制措施，才是最为有效并且适当的。

    与雅宴用半个小时的时间确定了管制方案，随后将其发送给舰长，并得到了认同答复的凌一，针对一门之隔的实验室内正在进行的手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因为海马体出现了问题，因此患上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不是能够像接受心脏搭桥手术一样，在病变了的海马体外面，补装上一个人造海马体，随后使得生物信号得以越过出了故障的‘导线’，走全新的‘导线’完成双向传导，进而使得患者恢复健康吗？还有那种因为脑瘤手术的后遗症，因此在开刀之后遗失了部分记忆的患者，不是也能够通过学习，把丢失了的东西慢慢学习回来吗？”

    “那么，既然青叶坏死了的四分之一大脑皮层，现在已经被理查德换上了健康并且全新的替代品，那么就算不把意识体重新给他整合回去，青叶也应该在大脑的生理功能完全恢复之后，通过学习的方式，慢慢将自己的意识体用全新的东西，补充会原来的信息拥有量吧？”

    “理论上来说确实如此，但是，就如同被切除了超过极限比例的部位的肝脏，将不再能够通过自我生长，加以补全一样，根据舒医生的说法，丢失了那么多意识体的青叶，就算恢复了大脑的生理功能，剩下的残留意识体也没有那个能力，通过生活的积累，让自己恢复成为完整状态。”

    “更何况，就好比安装了新的灯泡必须开灯检查一下，确认其是否真的安装成功一样，青叶被替换了的大脑皮层也必须得在手术之后尽快进行一遍全部使用，以此保证其确实功能完整。但是，青叶的意识体残缺不全，就好比没有电一般，不能将新装上的‘灯泡’进行点亮。所以，假如不进行意识体整合，完全很可能就处于‘短路’状态的‘灯泡’，自然会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有效处理，而损毁原本正常的‘电路’。”

    持续了一整个晚上的手术结束之后，被完成了人造大脑皮层的植入的青叶，在同时被替换上了大面积的人造颅骨之后，于人造颅骨上留下了一个日后用于导入迪奥的意识体的端口。随即，被推出手术室，平躺着装进长方形箱子里的他，就这么被抬出了实验室的大门。

    凌晨四点半，距离希望号上九成以上船员苏醒过来的清晨六点，已经没剩下多少时间了，让自己的机器人助手清理了整间实验室，随后支使它们带上必备的、在登上先遣船之后难以制作出来的少量器械、材料以及设备的理查德，就这么召来了另外一个机器人，将自己那个沉睡在人造羊水中的完整克隆体交给了它。

    留守在希望号上的这个机器人，会在接下来几天找合适的时间将克隆体送出USR大楼，带往理查德自己的私人住所，并且在使他以理查德的身份“畏罪自杀”之后，按照事先被理查德植入的指令，进行自我毁灭，尽可能不留下任何证据。

    至于理查德的全新身份捏造，这则得等到他离开希望号，搭乘上来自于先遣船的运输船，进而被确认没有理由与主战派船员进行联络之后，才能得以具备着手实施的条件。

    离开USR大楼的一行人，像昨天晚上一般，搭上了往返于军事区域以及生活区域之间的物资运输车，而抢在战斗人员们上班之前，就在舰长安排的人的帮助下，来到停放有小型资源运输船的船舱内的一行人，则很快将青叶搬了上去。

    理查德的四个机器人助手，被暂时拔去了身上的电池，塞进了资源运输船，负责照顾平躺在箱子里的青叶的，属于舒朗的医疗型机器人身旁，则坐着负责暂时监视管制理查德的迪奥。至于剩下的另外五个人，他们则只需要等待上班时间的正常到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