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和文案,总结出来几点经验。
其一就是房屋不可密闭不通,阻碍天地之清气与屋中之浊气交替;其二就是不可燃放多只火盆,加速屋中清气虚耗,浊气速增。
黄立极总结出这两条经验以后,随后的几年,每次过冬民间一夜暴毙的例子,无不应证了他的观点。不说别的地方,只说北京城每年过冬都会有那么几户较为富裕的人家横死在床上,纵然有人侥幸存活,也会落下个痴傻的后遗症!
只可惜他身处朝堂,身不由己,摆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互通清气,而是位极人臣,党同伐异,所以他也没有在乎这么一件小事,只是吩咐了家里人不要犯了这两样忌讳。
黄立极心思电转,却又微微一愣,心中又生疑惑,七八个火盆烧起来,纵然烧的是极品兽碳,屋里也早就乌烟瘴气,不能待人了,怎么这个暖阁却不见一丝烟火?
黄立极正疑惑间,一缕轻烟从里屋飘了出来,黄立极心中一喜,果然如此!
如此立功之事,他怎能不牢牢把握!此时的黄立极早已经把手里那份通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只想尽快见到皇上,把心中忧虑说出来,这可是关乎天子性命的大事!事后也要好好地查一查,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之辈,出了这么一个恶毒主意!
黄立极立功心切,俯首几步走了进去,到了里间头也不抬跪地便说道:“皇上,微臣有急事上奏!”说完也不待朱由检让他答话,便有些逾礼接着说道:“皇上,屋中不可燃放多只火盆,门窗也不可关得这么严密,内外清气不通,是会出大问题的!”
黄立极说完左手垫在右手上面,以手揖地,额头紧紧贴上手背上,行了一个标准的君臣大礼,此时屋中可谓是落针可闻。
黄立极见朱由崧没有回话,还以为他不明白其中缘由,只好解释道:“皇上,京中每年过冬都会有人家因此二因,死于非命,微臣对此也是有所耳闻,还望皇上重视,以保龙体安康,社稷安稳!”
此时跪着的黄立极听到一个声音说道:“大学士不用这么紧张,这房屋乃是木质,虽然挂了门帘,可是没有挂窗帘的,再说——”
黄立极听到这声音不是朱由检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福王世子朱由崧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屁股下面垫着厚厚的垫子,怀里还抱着个四四方方,软绵绵的枕头,翘着二郎腿,神色有些玩味地正盯着自己说话。
黄立极面上一冷,心中暗道:“难不成是福王世子教唆的皇上?”
朱由崧还没说完,却见朱由检白了他一眼,打断他道:“免礼,平身!以后若非上朝不用大礼参拜,赐座!”
黄立极心中一愣,他早就听说过,皇上不喜欢大臣给他跪下见礼,好像听说是皇上嫌这样的繁文缛节麻烦,不过下面的人都说是当今圣上颇为迷恋盛唐,听说唐朝臣子面圣不跪,也想效仿从之。
黄立极可不管那么多,内阁众人可是都是在礼部担过职的,要想进入内阁,就要在礼部走上这一遭,先在礼部提名,才能进入内阁,这是固定的程序。
皇上客气一句,你要当真了,下次你要不跪,第二天皇上的桌子上必定是摆满了弹劾你的折子,便说道:“君臣之礼不可费!”嘴上这么说着,身体还是老实地站了起来,身后的小太监给他搬来一把椅子,他小心翼翼地搭了半拉屁股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