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但也混乱,孟有田沉静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玻璃窗的绸缎铺;百叶门的布匹商;高高大大的包买包销粉丝庄;那里有花花绿绿的冥车冥马裱糊行;或许还有妓院、赌场、鸦片馆……穿皮戴帽的商人;上下披麻袋的贫汉;两片大分发的新打扮;一条小毛辨的老古董……世间百态,人之种种,不一而足。
众人一直来到了一所雕梁画栋的大宅,从外表看便气势非凡,今天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小姐,您来了。”肖三穿得崭新,带着雷动不动的笑容在门口迎客,见柳凤带人到了,赶忙迎上前来。
“肖三哥,辛苦了。”柳凤轻轻点了点头,把马缰绳甩给下人,驻足等着马车停稳,上前扶着肖广和下了车。
“四爷,您慢着点。”肖三殷勤地上前扶着肖广和的另一支胳膊,“大堂乱哄哄的,您先去挎院歇着。”
“今儿人多,忙你的吧!”肖广和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与昨晚的状态大相径庭,他向孟有田招了招手,“孟兄弟,过来扶老哥一把。”
孟有田知道这是肖广和故意要他跟在身边,忙走过去扶住肖广和。
柳凤抿了下嘴角,放开了肖广和的手臂,当先向前走去。
一行人进了大门,便拐进挎院,走过一个天井,进了桥厅,桥厅摆设很简单,一张大桌子,周围摆放着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墨竹,两旁的联句是:可能盛会无今昔,暂取春怀寄管弦。
肖广和落座之后,冲着柳凤说道:“你去后面见见大龙头,当女儿的总该先行拜寿,那个,你不叫她什么。随随便便打个招呼也好。”
柳凤皱着眉头,在厅里来回走着,犹豫和气恼的情绪交替浮现在脸上。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哼了一声。抬腿便要向外走。
“阿凤来了。”随着一声呼唤,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她的年纪约摸有二十七倣岁,薄薄的粉白面皮。细高鼻梁,潦下颏,配着微翘的娇气嘴巴,两道经过修饰的细长眉毛,一双带有几分媚态的眼睛,腰身纤细,笑容满面。
柳凤垂下眼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嫂子。”肖广和要站起来,这个年轻女人赶忙上前虚让了一下。伶牙利齿地说道:“四弟快坐着,自家人闹这些虚礼儿干什么?看样子,你的身子还没大好吧,可请了大夫,本地的不行。那就派人去远地方请,可别硬挺着。”
就是这个女人哪,长得还算有几分人才,可这小嘴吧吧的真会说呀!孟有田在旁看着,听着,观察着。思索着。
顾秀珍嘴上不停,肖广和简直没有插话的余地,只好勉强笑着听着。
“阿凤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在家里好好歇歇。”顾秀珍又转向了柳凤,笑得亲切,说得关心,“和你爹窒的什么气呀,父女俩还有啥解不开的疙瘩?在外面打打杀杀的,让我们这心都悬着,没有一天不惦记的。”
柳凤眨着眼睛,对这个后妈爱搭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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