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想了想,红着脸说道:“有田哥。你要让俺穿,俺就穿,你,你是不是喜欢穿成那样的女人?”
阳光下,衬着健康的肤色,阿秀脸上的红晕显得更加鲜艳,说这红象苹果。苹果哪有这般灵活?说象霞彩,霞彩又哪有这样凝炬?只有无可比拟的处女才拥有这独特的色泽,就凭这点色泽。她们已足够骄傲一切。
孟有田心中蓦然一动,阿秀的神情和话语他再读不懂就是傻子了。你要俺穿俺就穿,和你想咋的就咋的,从一个女孩口中说出来,意思是基本相同的。当初说这句话的场合和现在又不同,阿秀可以说已经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
伸出手,孟有田有些情不自禁想摸摸这可爱的红脸蛋儿,但又缩了回去。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如果没有别的顾虑的话,没有嫌女人多的。何况处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便利,孟有田当然不是没做过娇妻美妾的美梦。
而且,孟有田不是柳下惠,从心理阴暗面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紫鹃刚病没多长时间,他就又找了一个,在道德方面有些说不过去。就象丧偶之后,不管你有没有候选,大多都要等一年再结婚一样。不是对自己,而是要对外人有个交代,省得别人戳脊梁骨。
轻轻叹了口气,孟有田含糊地说道:“再等等哇,现在有些不太合适。”说完,转身默默地向前走去。
阿秀微蹙眉头,不是很明白孟有田话里的意思,只好不吭声地跟上。
孟有田和阿秀在集市上买了鸡雏、布匹等应用物品,便赶去镇外,坐上瞎老元的轿车,返回了十里村。
……………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紫鹃的病固然让人有些发愁,但和其他人相比,孟有田倒觉得算不上什么。
被国军的溃兵抓伕裹挟而走的孙二偷着跑回来了,身上带着磕碰和挨打所受的伤,脚被扎得血肉模糊,到了家里一头栽到炕上,两天没下地。不管怎样,人回来了就好,但孙二带回来的消息却让素珍肝肠寸断,抱着孩子凄惨哭嚎。和孙二一起开小差的还有本村的宝泰,可他运气不好,被追逃兵的军士一枪打死了。
几个民兵参军走了,而最早参军的锁柱子却回来了,被炮弹炸掉了半条手臂,光荣地复员了。如果以服役时间长短来衡量士兵存活的几率,显然是不对的。在战斗中,伤亡率最高的就是新兵,老兵的经验和沉着可是在战火中磨练出来的救命符。
这就是战争年代,死去的,伤残的,悲痛的,哭泣的,仇恨的,软弱的……各种各样的人在你眼前打转。熟悉的远去了,说不定这一面便是永别;陌生的近前了,或许连名字还没记住,又消失不见。
感受着大时代的脉搏,也多少受到了些秦怜芳、苗苗等人的影响,孟有田的心理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不学苗苗的偏激,但要学她们的热情,学她们的献身精神,而这个机会,就这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