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四五十米吧,鬼子正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孟有田给出了准确的数据。
安猛沉吟了一下,说道:“三十发子弹呢怎么也得打中十几个吧!”“要是俺们这些人操纵机枪呢?”孟有田笑着问道。
安猛撇了撇嘴,轻轻摇头道:“那就不好说了。”“那你敢不敢充当这个枪手,干掉他几个鬼子?”孟有田意味深长地盯着安猛的脸。
安猛垂下了眼睑,四五十米的距离,打完子弹还跑得了吗?自己腿伤还没全好,送命是肯定的事情。这样也好心灰意冷地混了这好几年,能有这样一个英雄似的结局也不错,有脸去见长眠地下的袍泽了。
想到这里安猛抬起头,淡淡地笑道:“你舍得那挺歪把子俺也不在乎这条烂命,这个枪手俺当了。俺只求你一件事,帮着王翠跳出李家,给她找个能活下去的道道儿。”
“呵呵,俺还真舍不得这挺机枪,更舍不得你这条烂命。”孟有田如释重负地把身子向后靠了靠,笑道:“至于王翠,照顾她是你的事尼,俺不管。”
“你在试探我?”安猛皱起了眉头。
“不全是。”孟有田拿出纸笔,低头在上面划着“还是得劳烦你去当枪手,不过可和你想的不一样。鬼子要打,咱还得没损伤,那才叫本事。”
田里的麦苗翠绿,似乎在阳光下微笑,衬托着路边的野huā,鲜艳而幽静。
远处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打破了野地树林的宁静,两匹大洋马疾驰而来。两个鬼子骑手奋力地驱使马匹,以便让马跑得更快一些。长而走起来吃力的大道在他们面前展开,树木在眼前掠过。
突然,跑在前面的马匹被一根在地面松土下埋着,又猛然绷紧的长绳绊倒,在马的嘶叫声中,鬼子骑手带着惯性从马背上飞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激起了一股烟尘。
吁,后面的鬼子使劲勒住了马,战马前蹄扬得高高的,几乎直立而起,才算停了下来。
“啪勾!”随着一声枪响,这个鬼子身子一震,胸口冒出了血huā,抓着缰绳的手慢慢松开,他向后仰去,摔落下马。
“好枪法!嗯,好本事儿!”孟有田再次推弹上膛,瞄准那个摔下马的鬼子,如果不是枪太长,他很可能要在枪口上吹一下,摆个POSE.
大勇翻了翻眼睛,还带这样的,自己夸自己。不过他还真是自愧1
不如,手里的三八大盖瞄了半天,鬼子已径被枪击落地了。他反应得稍慢,这夸奖的话还没说出口哩!
摔得晕头转向的鬼子晃着脑袋刚坐起来,三四个荷枪实弹的民兵已经从树林里吆喝着围了过来。这个鬼子留着两小撇胡子,满脸灰尘,他慌忙去抓枪,枪已经被一只大脚踩住,几把明晃晃的刺刀捅到了他身上,一把刺刀的刀尖甚至刺进了他的肉里,血渗了出来。鬼子见完全没有反抗和逃跑的希望,就垂头坐在地上。只偶尔偷偷抬起眼望望众人,眼睛里闪射着恐怖和仇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