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言这个名字虽然在历史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甚至在黄俊明这个现代的道士耳中也是毫无半点印象,可听万冥子这么一说,黄俊明这心,就跟吃了蜜糖似的,这个甜啊。
赵德言是不是忠于前隋,这不诗什么重要性,要知道,前隋的萧皇后还带着玉玺在突厥里伺候蛮夷呢。重要的是这赵德言竟然自不量力的力求使突厥改革,改革成汉人的样子,这怎能不让黄俊明心huā怒放的赞扬这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白痴?
突厥是什么?突厥是游牧民族,是地广人稀上随着牧草和水源不断迁移的民族,单单这一点就使得突厥的各个部落对于单于只是名义上的遵循,一直处于游牧状态下的突厥人哪能用管理汉人的方式去管理?尤其是这赵德言竟然还想加强颉利可汗的**。突厥本来就已经习惯了极度松散的生活,加强**势必严苛法度,聚拢民众,可这样一来改变了突厥人的生活习惯,把民众都聚拢起来又不利于放牧。突厥不乱就怪了!
黄俊明想及至此,甚至都有了仰天大笑的冲动,有这赵德言在?何惧突厥?保不齐隔个三五年六七年的,突厥自己就乱了起来。
万冥子丝毫不理解黄俊明所说的,既然赵德言在那里,自己更应该去了的意思,见黄俊明满脸的喜意。不明所以的他忍不住出声问道:“师尊,弟子这一去保不齐就被认了出来,您却说弟子更应该去。这。。。弟子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是吧?”黄俊明现在的心情不错,喜笑颜开的对着万冥子说道:“为师问你,你是不是大唐子民?”
“万冥自从十六岁出师之后,就随着陛下南征北战,怎的就不是大唐人了?!”万冥子对黄俊明的这一问深感恼火。似乎是黄俊明侮辱了他一样,若说是不是大唐人,像万冥子这些曾经从事密探工作的人群最是敏感。刀光剑影中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了,却没办法像那些出征在外的军汉们受到民众的敬仰,就算死了。也没有半个名分。泯灭在历史之中,甚至在史书上也从来不会去记载他们做了什么,他们给大唐带来了什么,使大唐赢得了哪场胜利。所有的光鲜全都是出征的将士们的,对于他们只是日以继日的在黑暗中重复着生死之间的生活,若说他们不是心向着大唐,那他们是怎么在这日以继日的煎熬中生活下去的?若说他们不是大唐人,那他们的一切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可以说,他们比其他人更坚信自己就是那个世界之中被称作大唐的那个国家的一个子民。
“万冥,为师没有其他意思。无需多想。”黄俊明知道自己这问有些不恰当。但也没有去道歉。身为师傅对徒弟,只需要点一下就可以了,一句没有其他意思便已足够:“为师觉得,你我都是大唐的子民,自然明白我大唐的为政方式。你仔细想想那赵德言用咱们汉人的方式去让颉利管理匈奴合适么?要知道,每一种为政的架构和方式都是适用于单一的地域的,你想想突厥如果实行了咱们的统治方法会造成什么样的乱子?”
万冥子也不是笨人,听黄俊明这么一解释,脑海中就勾勒出了突厥人在赵德言的观念中生活的样子,对于黄俊明让他去的原因也明白了一些。突厥是一个以游牧为主的散乱的名义上的国家,而大唐呢?则是炎黄大地上几千年的文化积淀下来形成的农耕文明,农耕文明之所以好管理就是民众们守着固定的田地来生活,来发展,一切都是基定在一屋,一地,一犁之间而形成的生活习惯,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国人一直以来都有一种守土守地的观念。同样的,民众们只要有的吃穿,不会过多的想些其他的问题。所以说,自有了国家以来,除非是天灾,战乱,平常时候百姓们是不会让当权者操心的。
可是突厥不同,突厥说起来除了草肥牛羊壮之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轻工业没有,重工业。。。修个兵器也算重工业?基本上突厥人就是与天斗,与地斗,与野兽斗,与汉人斗,互相之间的内斗。斗来斗去其乐无穷啊,这么一个充满了争斗的国度,民风剽悍,管理起来相当的困难。基本上都是桀骜不驯的主,说是承认某人为可汗,单于什么的可以,出去打仗,有利益可以,没利益谁去?而如果可汗,单于想要加强手中的权力?开玩笑,先打过一场再说。至于法律?突厥什么时候有过法律?突然弄些法律出来,那突厥人不炸庙就怪了,逼急眼了弑父杀兄的主法律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一头羊重要。
所以说赵德言肯定在突厥讨不了好去,忙的焦头烂额都是轻的。再说赵德言想在突厥实行汉人的政策,也毕竟知晓商人之间互通有无的重要性,突厥没有的东西,大唐有,没法打仗去掠夺,那只有买卖了。所以既然他在突厥实行汉制,那绝对不会去阻碍商城的发展,同样的也不会去关注万冥子这个所谓的师侄,道士是什么样的职业,只要是汉人没有不明白的,正因为人们对道士的这个固有思想,万冥子才更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