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陈昂看着那张脸,心咚咚的跳了两下,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将古太冲留在了那里。
“你就是古太冲,就是你下令破堤的?”丁仇笑着,显得很开心。
古太冲环顾左右,所有的人都又向外退开一步,使得他显得更回孤单,显然,这些人没有与他一起赴死的念头。
绝望之余,不由狠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挥舞着佩刀,冲向了丁冲,“就是爷爷又怎么样,老子还要杀了你!”
丁仇眯起了眼睛,看着古太冲向着自己冲来,纹丝未动,耳边短弩的身音响起,古太冲如同被当面打了一拳,身子猛然后仰,栽倒在地上,身上插了数十支短弩,支支只余了一个弩尾在外头。
丁仇微笑着,从亲兵手中接过刀来,大步向前走去,陈昂与其它人慢慢后退。
丁仇蹲了下来,用力一刀斫下,鲜血忽地喷起,溅在他的脸上,身上,一手拎起古太冲的脑袋,他站了起来,看着陈昂等人,“怎么,不放下武器,还想顽抗么?”
看着拎着脑袋,满脸是血,却又笑得无比欢愉的丁仇,当的一声,一柄刀落在了地上,紧接着,连二接三的刀枪落地之声响起。
丁仇笑得很欢快,一个转身,向着山下走去,嘴里却发出了一声让所有对手胆寒的命令:“杀光了他们!”
弩箭的啸叫之声顿时响起,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你背信弃义!你这个无耻小人!“陈昂身中数箭,仍在高声怒骂。
丁仇根本没有回头,“不错,老子是骗人了,哪又怎样?”他大步向着山下走去,越过了地上重重叠叠的死尸,走向了自己的大军的出发点,简浩源的遗体还在那里,自己答应过他,要将仇人的脑袋拎给他的。
太阳从山的那一头一跃而出,将万道金光洒在满是鲜血的战场之上,一切都是红的。
六眼冲防线被破,响水洞赵黄主力的左翼顿时暴露在了征北军的攻击之下。但得仅仅一天一夜就攻破了六眼冲防线的丁仇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现在的他,正跪在孟姚的大帐之内,在他的身后,他麾下将领一齐跪在了那里。
孟姚坐在大案之后,闭目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卢城边军的老兄弟又少了一个了,没几个了,没几个了。”
听着孟姚的话,丁仇终于忍不住大声号淘起来,卢边边军的老兄弟在历经血战之后,已经越来越少了,能做到简浩源这个位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大帐的帘门突然掀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孟姚大怒,正想发作,一抬头,到了喉咙边上的话当即又吞了回去,“王爷!”孟姚一跃而起,大步走了下来。
看着葡伏在地上的丁仇,云昭伸脚踢了踢他,“起来吧,一天一夜攻破了六眼冲防线,我们的功臣怎么反而在向你请罪啊?”后面一句话却是问的孟姚。
“王爷,简浩源战死了!”孟姚沉重地道。
云昭走到大案之后,径直坐了下来,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我知道了,简浩源是一员猛将,他应当是当年卢城边军的老兄弟吧!”
“是!”
“可惜了,孟姚,简浩源有后代了吧?”
“有,在兴灵,儿子十岁了!女人是我们兴灵的一个地方官的女儿。”
“回头给他儿子荫补一个散官吧,另外,给他的岳夫寻一个更好的职位,让他的女儿替简浩源将儿子好好带大!”
“多谢王爷照顾。”
云昭摆摆手,“这件事就这样罢了,丁仇,你起来吧。孟姚,通过这件事,你看出了什么?”
“王爷,丁仇是有经验的大将,在这样的战事之中,依然犯下了这样的错误,这一点值得我们警惕啊!”孟姚摇头道。
“你说得不错,我们的军队在北方打惯了仗,到了南方,倒是有些水土不服起来,先是燕小乙大败,接着又折了简浩源,在南方打仗与在北方打仗大不一样啊,以后山地战以及其它各种地形下的战事,我们的将领都得从头学习啊!”
‘王爷说得不错,渡江之后,地形越来越复杂了,不像北地,一马平川,仗好打!”孟姚道。
“看来潞州打完之后,我们得想点辙了。”云昭道。”丁仇,我让你起来,别在那里跪着了,振作精神,准备戴罪立功吧,明天,总攻就要开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