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蒙元,哨骑虽然是越军之中的精锐,但深入敌境,过去能回来的也不多,自己也就没有注意,反正成州自己又没有准备去打,现在想起来,才明白自己犯了多么大一个错误,那些骑兵不能回来,是因为蒙元悄悄地在往成州屯兵,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哨骑们能成功地逃脱回来报讯,这才造成了所派出的哨骑一个个肉包子打狗。在连二接三地损失了大批哨骑之后,自己干脆放弃了对成州的侦察,这是自己犯的第二个错误,如果自己还能持续向成州派出哨骑,也许还能有侥幸的家伙能回来向自己报告这一重大消息。
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刘绪勇知道,现在战场的主动权已经交给了蒙元,而不是自己了,对手是骑兵,成州交州一马平川,对手来去如风,自己靠两条腿无论如何也是跑不过对手的,更何况在行进之中如果遭遇到敌骑的追击,那就是一场灾难,他现在只能固守交州,等待程群的后续行动了。
八百里加急密报从交州飞驰奔往翼州程群之后,刘绪通以交州城为中心,各县各府以卫军为主力,辅以临时征召而来的青壮,守卫县城府城,构成一道道封锁网,固守待援,好在自己粮草充足,不出意外,守个半年一载的问题不大。
刘绪通不知道的是,在他派出八百里加急向程群告急的时候,远在泰州的刘华健同时也向程群派出了八百里加急信使,以使程群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在太康的蒋光宇,连信使也无法派出了,勃律的二万骑兵从侧翼直插过来,到了蒋光宇的后方,一夜之间,占领了上康,下康,横扫了蒋光宇留在身后看守粮道,运输粮草辎重军械的覃理丰残部,可怜的覃理丰被昔日的主子的部下一刀劈翻在地,死尸混在无数的延州士兵尸体当中,很快又被一齐抛进了临时挖出来的大坑之中,深深地埋葬在了地下,至此,曾经雄霸延州多年的覃家完全灭族,无一幸免。
勃律在拿下上康下康之后,分兵一半,直扑延州。
这一天,是三月二日。
征北军完成了对程群卫军的战术分割,四大卫军之中,刘绪通被困交州,蒋光宇身陷绝地,而刘华健,则还在苦苦挣扎,希望能在有限的时间里,赶到梁州与蒋光宇汇合,为自己,也为蒋光宇挣得一线生机。
但显然,征北军是不会让他的这种努力成功的。
云昭亲率他的亲卫营,出现在了泰州。
沿途到处都是领军卫抛弃的重型军械以及各类辎重,看着成车成车被烧成灰烬的粮草,看着被大刀斩成几截的盔甲,看着被击碎的霹雳车,床弩以及被大刀斩断的床弩弩箭,云昭微微摇头。回顾身边的孟姚丁仇吴凡等人道:“要说起来,卫军四大统领,除开程群不谈,其它三人亦个个不凡,刘华健虽然是我军手下败将,但上一次在相州是打了他一个不防,这一次又是让他猝不及防便着了道,但看他的反应,着实是一等一的良将,能有这种决断和果敢,不愧为领军卫统兵大将,可惜这种人,终是不能为我所用啊!”
孟姚哈哈大笑道:“他再厉害,还不是一二再,再二三地败于都督手下,前一次他还有翻身的机会,这一次他可是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
云昭微微摇头,“程群误判了局势,他一直以为我们与蒙元没有任何和解的机会,这是他不了解我们边军和边民。不谈以往的战乱,光是我从军以后,便与蒙元打了九个年头了,九年啊,刚刚出生的孩子都能跑能跳了。长期的战乱,边民不堪其苦,都盼望着能有一个和平的年代,不论是蒙人还是我们越人边民,能好好地种地,经商,赚钱养家,娶妻生子,谁又愿意在战场之上抛头颅撒热血呢?他们毕竟来自中原,看到的,听到的,所经受的,都是蒙人与越人之间的那似乎永远也解不开的仇恨,他们没有真正去了解边民的心。”
“都督说得是!”孟姚点头道:“当年在卢城,我们其实也就是防着蒙人大举进攻,平时,蒙人与边民的交易其实是很繁盛的,双方各取所需而已。”
“程群的败局已经注定,孟姚,刘华健敢于抛下所有辎重逃亡,你敢于抛下所辎重前去追击么?”云昭笑道。
“都督不必激我!”孟姚大笑,“我早已作好了准备,丁仇率后队保护粮草辎重,我则亲装前进,与这位大名鼎鼎的领军卫统领决一雌雄,当年全益凤曾生擒活捉过刘华健,我可不想输给那小子!”
“好!”云昭大笑,“我随你一起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