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将纸条握与手心,握拳而出。
凌渊则扶着白肃箫进了马车,随着一声“驾!”众人很快向城门走去!
合欢趴在马车窗口,望着越来越远的城主府,心里隐隐地一丝不安,眉间几乎已经成了一个川字。
凌渊则在一旁安慰合欢道:“花前辈似乎与那罂绝天是故识,想必那罂绝天会念及旧情吧!合欢你也无需太过担心了!”
合欢点了点头,但是心里仍然感觉不安,似乎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快结束。
马车越走越远,而城主府内,一片沉默。
“绝天,好久不见。”花岐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岐儿,难为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心里只有那个展天封!”罂绝天默不作声,低沉却充满杀气地说道。
“往事不提也罢。如今各自安好,不是挺好?”花岐望着罂绝天,他,真的老了。
“各自安好?哈哈哈哈……”罂绝天笑得一阵凄凉!
“花岐!你觉得我过得好吗?自你逃婚后,我日日酗酒度日如年!我把繁华似锦的罂血城变成了一座人人畏而远之的鬼城!我把自己落魄到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你跟我说大家各自安好?!花岐啊花岐!你是不是太残忍了些?”罂绝天仰天而笑,回首往事,满目的疮痍!
花岐的身子微微颤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依旧只说了几个字:“绝天,逃婚的事情是我不对,希望你不要耿耿于怀。”
“不要介怀?你觉得可以不介怀吗?”罂绝天突然像发了狂一样地抓住了花岐的肩膀,指甲几近掐进了花岐的肉里,一脸的痛苦狰狞。
花岐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顺颊而下。
“你告诉我,你有爱过我吗?有吗?”罂绝天摇晃着花岐的肩膀,像个孩子在乞求一个答案。
花岐依旧紧闭双眼,一言不答。
“没有……是吗?哈哈……多么可笑!”罂绝天的手从花岐的肩膀无力地垂下,像个孩子一般无助,又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道:“原来你的心里,始终只有他一人,始终只有他一人!”
花岐的泪,也如雨下,一滴滴地滴落,不言一语,却叹尽了世间的繁华与沧桑。
“岐儿……若今日……我没有困住他们……没有困住他的孩子……你会来吗?”罂绝天拉着花岐的手,一脸绝望又一脸期望地望着花岐,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会。”花岐长吸一口气,睁开眼,眼泪却流个不停。
“哈哈哈哈!!!罂绝天!你是有多傻!明知道答案的!你明知道答案的!”罂绝天如发了狂一般,凄凉地大笑,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摇摆,似要一吹就摇摇欲坠。
“绝天……你……”花岐脸上掠过一丝不忍,手中的丝帕也早已扯痕累累。
“花岐,既然你如此绝情绝意,也休怪我无情!”说完,罂绝天便一掌向花岐劈了过去。
花岐闭上眼,该来的,终究要来了吧……
摇啊摇,青衣奔往云霄,谁与我,暮暮朝朝?
叹世间,爱自古催人老,天地间,此情虽万死也难消……
花岐翩然倒下,如百合花瓣般飘落……
罂绝天的手,仍停留在半空中,已然,泪决堤而下……
如果不能今生相守,那么来生爱我可好……
剑,应声而落。
花,随风而逝。
问世间多少沧海桑田,抵不过你,眉间一笑……
马车上,展轩心里一阵忐忑,他背过身去,手心微微出汗,花岐给的纸条早已被捏变了形。
他见众人没有人注意到他,用袖口遮着摊开了纸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一句:
“速回皇宫告诉你父皇。”
展轩脸色大惊!花岐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展轩急忙将纸条团成团塞进袖口,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点点汗珠!
他的心里一阵狂跳,一阵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身份只有极为少数几个人知道,花岐从何得知?为何听语气又和父皇很熟悉?
展轩一时间心乱如麻,马车一阵颠簸,几乎一个不稳向前踉跄而去。
合欢疑惑地看着展轩,摸了摸展轩的额头,问道:“展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热了?怎么额头那么多的汗?”
展轩闪躲着说:“奥,没事,兴许是担心花前辈加上前几日累着了。”
合欢点了点头,没有再过问。
展轩探出头,对莫天说了句:“莫大哥,烦请赶往洛阳城!”
莫天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斜阳,将马车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