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无缘!
唤娘释然一笑,随着跟在金姑身后,“如若金夕回来,就告诉他,忘记这一切吧。”
师徒二人在程杰可怜巴巴的注视下离开金村,离开固守将近两百年的金村。
她们很快便抵达密谷,一百八十年前金夕怀抱谅天音逃奔的地方,那里还存在着一位挣扎在缘分边沿的禅师。
盛夏,遍绿,水潺鸟啼。
金姑安静地看向远方木屋,口中微微叹息一音。
这里却是显得空荡冷清!
因为自从那一日起,一个人从未离开过此处,独自守护在一座矮小清洁的木屋中,盼望着他的朋友手牵他的意念中女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哪怕依旧是身无遮护,甚至已经两两相依。
只要活着,就已经足够令他满足。
整整一百八十年!
他就是空心。
仍是素装加身,目光痴迷,一尘不染的脸颊充满忧愁,身边仍然摆放着谅天音脱落的衣裳,整整齐齐地叠放在那里。
传界阵被弟子把守,整个四界内,除了魔族,包括天禅派和正天派在内的所有门派都在寻找金夕,还有生死不明的谅天音,越是不见二人,人们的心中越是恐惧,无不担惊受怕金夕突然以战魔身份降临荡平天下。
只是魔族掌门卫迟久寻金夕无果,只有默默期盼曾经的掌门归来,面对浩大的四界无能为力。
无论是多么仁慈的父亲,发现一个男子带走身无遮挡的女儿,一去就是无数年,绝不会饶恕那个淫徒。
谅禅早已发怒,女儿彻底消失导致他向金夕发出了死令。
四界天下,唯金夕必杀!
这些人中,唯有一个人不相信这一切,不相信金夕能够做出这等事情,更是相信谅天音还活着,那便是空心。
“还放之不下么?”
一道天音降落,金姑飘然而入木屋。
空心微微一怔抬头看去,赫然是一百八十年前的仙姑,其色乃世外高人,其神不可有半丝侵犯,立刻起身施礼,幽幽而答:
“小徒自信天善,焉能恶化善人?”
“放下空裳,才为空心。”金姑淡然应道,声音中就像第一次见面之时的语调,裳中之人已去,放下已去之人,方能成就空心。
空心探向身旁谅天音的衣裳,脸色变得极为痛楚,忽然扑地而跪,低声陈诉:“弟子罪孽深重,无颜面对空裳,可是,可是弟子放不下裳中之人……”
金姑似乎看透一切,缓声问道:
“禅可省已身,也可度后世,却无法折抵罪孽,你何以配得空心二字?既然口口称禅,却又无法放下空裳,怎敢依旧称呼空心?”
空心猛地叩下头去,一行清泪滴落地面,泣声答道:“弟子,弟子不再称呼空心,请仙姑允许弟子守住空裳……”
金姑面色稍稍缓和下来,抬手现出天镜,轻轻放在一旁的木桌之上,再次审视跪地的空心一番,见他始终伏在那里丝毫不敢触动,柔声一语:
“知错亦禅,裳中人就在这天镜内,既然无法放下其裳,天镜便赏赐给你,有无缘分,见与不见只在镜中人之感念,若是为禅,便感动天镜,好自为之。”
空心大惊大喜!
他瞬间不像空心,猛然扬头准备恩谢,却已不见仙姑,便再次叩下头去,起身转向那面铜镜,举起双手不敢触动,深深膜拜不敢直视。
至此,他凝坐在天镜前一动不动,如同坐化,心起禅念而入镜身,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在天镜中看见谅天音的影子。
…………
冰婉儿刚刚迈入通道,身体便出现在真界之内。
盛夏,遍绿,水潺鸟啼。
“这不是金村么?”
她低声自语,再次查看却是顿现茫然,金村是金村,可是这里却是毫无人烟,曾经修行十载的木屋毫无影踪,就连绝不可能离开的大嘴程杰都没有半点影子。
这不是四界!
她急忙转身,远处却出现悲凉场景:
一个青衣女子身后奔着两名粗壮的汉子,看似女子再无逃离可能,猛地扬起手中长剑,“畜生,死去化魂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罢,把剑横抹,抹向自己的脖颈。
“不可!”
冰婉儿呼喝出声,情急之下化指弹动,一道犀利的莲气飞刺出去。
嘡!
女子手中长剑应声落地。
咦?
冰婉儿惊愣不止,无论这是二界还是三界,绝不可能发动真气,为何体内莲气依旧是飞升之满,而发出的莲气似是胎结之初,那是二界升往三界时的修为。
“谁?”
女子和两个壮汉纷纷诧异,无论是谁也不可能在不见人影的远处,凭借莲气击飞融通之境女子手中长剑。
冰婉儿试探纳气而起,径直飘落在几人面前,似是忘记双方正在追杀,劈头盖脸冲着失落落魄的女子问道:
“这是何界?”
随着问话声音,女子更是惶恐,见问话仙女乃是救命之人,只好如实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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