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这件事已经困扰了张文山许久,如今一朝得以解决。这老头自然是按捺不住,急匆匆的将守在门外的千牛卫叫了进来,连续吩咐了多条命令后,这才如释重负的坐下来,跟吕恒闲扯起来。
二人刚刚聊了半天,到此时,已经是夜幕时分了。半个月亮爬上树梢,散发下万道清辉。地面上,一片清冷的银色。门外,那身着黑衣的千牛卫,依然一动不动的守在门口。目光如电的扫视着四周。
书房中,烛火如豆。
书房的桌子上,摆着几样小菜,一壶好酒。二人便坐在这书桌两旁,频频举杯。
“呵呵,刚刚有些忙的昏过头了。”张文山笑着拍拍脑门,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端起酒盅,对吕恒道:“来来来,永正。借着这杯酒,就当老夫为你接风了!”
书房中,唯有这一老一少,端坐在桌子旁。桌子上,并无珍馐美食。只是几样朴素简单的小菜。不过,深知张文山简朴作风的吕恒。也知道,这老头能摆出这四五样的小菜,已经是破天荒了。
如今看到张文山,一脸歉意的端着酒盅,望着自己。吕恒笑着点点头,端起酒盅跟他轻轻一碰,仰起头一饮而尽。
借着这酒兴,许久未见的二人,自然而然的聊到了当初在江宁,吕恒,张文山,武宁远三人聚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这么长时间了,永正还是是在王府做账房先生?”张文山抿了一口小酒后,看着吕恒,开口问道。
吕恒端起酒中,正准备喝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张文山有此一问。心里想起前些时日,被人家解雇的事情。仍然是有些尴尬的。。
吕恒咳嗽了一声,点点头道:“呵,前些时候失业了!”
“失业?”张文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奇的词儿,不解的看着吕恒,诧异的问道:“何解?”
吕恒笑了笑,抿了一口酒水后,耸耸肩膀,一脸无辜的模样,叹气道:“哎,被人解雇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文山脸上的神色明显一愣,随后,这老头一脸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起来。
“哎哎,我说,你这老呕吐,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倒霉的人发笑,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啊!”被人解雇,吕恒也有些无奈。不过,之前也不曾注意。但此时,见张文山这家伙,笑的前俯后仰的。自然心里便有些不爽。没好气的笑骂着道。
张文山笑了好一阵子后,这才捋着胡子,仍然是那般幸灾乐祸模样。
他上下打量着吕恒,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过了好一阵子,这老头才捋着胡子,呵呵笑着道:“真是没想到,你小子也有这么一天啊!不过,老夫倒是很好奇,以你的本事,怎么会混的这么惨?”
说起这件事,吕恒心里其实也挺无语的。
自己虽然说偶尔旷工,但也算得上是兢兢业业。而且好像也没犯过其他错误。
就这么光秃秃的被解雇,其实说起来,也听没面子的。不过, 谁让自己倒霉呢,碰上了王建功。
哎,想起那位仁兄。吕恒除了苦笑,还真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见张文山这般,好奇的样子。吕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苦笑着摇摇头,道:“呵,碰上了一个高人!”
“哦?江宁竟然还有这等人物?”张文山顿时来了兴趣,放下酒盅,身体前倾,看着吕恒问道。
不过,在问出这话的时候,张文山那神色明显是有些古怪的,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的。
吕恒看了这老头一眼,一脸无语的笑骂道:“你这老头,这算什么呀!”
这也难怪,凭借着吕恒在军需品招标一事中的谋略,以及对整个朝政准确的预判。张文山对这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吕恒,心里是极为佩服的。虽然,他口中不说。但是,在成都遇到难解的事情的时候,张文山仍然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吕恒。
如今,虽然听吕恒说起江宁又厉害人物出现。但是,怎看,这小子都不是那种斗败了的样子。很明显,那神色是有些无奈的。
那么,照此看来。这个人,应该不是永正手里的一盘菜。或者说,永正根本就没打算与他过招。
“呵呵,老夫只是好奇,好奇罢了!”张文山捋了捋胡子,嘿嘿笑着道。
那神色,明显是不信的。
“不过,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能让你小子都吃瘪?”张文山咳嗽了一声,却仍然难掩眼中的笑意。
“呵,王家大公子,王建功!”吕恒苦笑着摇摇头,无奈的摊开双手。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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