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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四十八章 侧目(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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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待吏部尚书出京两日,才有消息传出来,道是在陛辞之际,康熙口谕,“军机大事、不宜迟缓、尔至彼有应调遣之事、不必请上”。

    这却是有军中自专之权,岂能不令人眼热?

    只要这趟差事不出纰漏,那么富宁安的品级就要往上升一升。

    吏部尚书已经是从一品,再往上升一升就是殿阁大学士。  富宁安的父亲,是已故武英殿大学士阿兰泰。

    阿兰泰也曾任过吏部尚书,如今富宁安也算是子承父业,在吏部尚书任上做的津津有味不说,这眼看大学士也不成问题。

    说起富察氏,是满洲大姓,八旗皆有分布。

    像与曹家有姻亲的傅鼐,是镶白旗,祖父是开国名将、保和殿大学士额色泰。

    还有大学士马齐家族,所在镶黄旗,其父是康熙朝早年的名臣,力主撤三藩的户部尚书米思翰。

    这富宁安所在的富察氏,是在镶蓝旗,祖孙三代都是康熙朝的臣子。  其父阿兰泰,更是早年的名臣之一。  在噶尔丹叛乱时,曾随御驾西征,在御前总理军务。

    富宁安年轻时在御前任侍卫,后来外放到军中。  等他父亲过世,丁忧起复后在转为文官。

    派出这样的大员,总揽军政,不只有康熙的器重,也同他之前军中履历有关。

    要不然的话,派出一个书呆子十足地官员过去。  纸上谈兵,那康熙也放心不下。

    兵部这边,司员们是小声议论,那些王爷郡王则是毫无顾忌,都不禁叹富宁安好运气。  这不只关系到仕途,还有军功在里头,看来他的爵位也要再升一升。

    太平了小二十年。  昔日三藩之乱、收复台湾、平定噶尔丹叛乱,对于这些年数不大的王爷来说。  都是太遥远的事了。

    满人尚武,不管是王公宗室,还是名门世家,这家族荣誉多是来在战功。

    作为满洲男儿,他们除了讲究个吃吃喝喝,也盼着能有机会一展拳脚,给子孙后代赚些军功。

    曹颙没有那么热血。  但是职责所在,也不敢在这个关紧的时候出纰漏。

    从兰州到西安,从西安到京城,从归化到京城,为了保持军情畅达,这三条官道上的驿站要补充马匹人手。

    虽说曹颙这个兵部郎中,同任户部郎中时品级一样,都是正五品。  但是差事还有有些不同。

    户部郎中,一个司只有一个,算是个小头头。

    兵部这边,车驾司却是除了曹颙,还有两位郎中,一位是宗室。  一位是汉郎中。  另外,作为辅官的员外郎,则是有四人,宗室一,满人二,蒙古一。

    下边还有满汉两位主事,一位宗室笔帖式,十九位满、蒙、汉军笔帖式。

    总共,不到三十人地车驾司,就有三位宗室职位。  剩下八旗满洲、八旗蒙古、八旗汉军都齐全了。

    这其中派系林立。  感觉扯脖子吆喝的人多。  干实事地人少。

    现下的宗室郎中申穆德是庄亲王府的旁支,身上袭着奉国将军的爵。  三十二三岁的年纪,长得很是勇武。

    汉郎中则是科班出身的一个老学究,五十多岁的年纪,姓李,单名一个运字。

    自打考中进士后,他便留在京中做官,前后也二十来年,但是乡音始终不改。

    他一开口,就是满嘴地淮阳音,不是“末(没有)”,就是“忙(马上)”,要不就是“多晚子(什么时候)”、或“这骨(这里)、”、“那骨(那里)”的,听的不少人直咧嘴。

    曹颙在南边待了多年,对于淮阳话虽不会说,但是听起来却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一来,倒是解放了大家。  每每李运要说什么的时候,众人的眼神便齐刷刷地瞅向曹颙了。

    李运的年岁同庄先生差不多,曹颙对这个喜欢较真的小老头也就生不出恶感。  遇到他要说什么,都仔细地听了。

    一来二去地,李运倒是越发乐意同曹颙说话,这衙门里淮阳话就“扒拉扒拉”的老能听到了。

    到了最后,连新来的笔贴氏也会来一句“那歪那歪(哪里哪里)”。

    曹颙并未刻意拉拢,但是因李运的缘故,却使得不少人觉得这位上官待人和气。

    不管背后的家族如何显赫,自己带着多高的爵位,在车驾司地排班中,宗室郎中为首,其次是满郎中,随后为汉郎中。

    申穆德身上的爵位不过是三品,或许在旁人面前能端起架子,但是在曹颙身边却是不能。

    不管是和硕额驸,还是曹颙身上带着的男爵,都比申穆德的爵位高。

    申穆德不知是顾忌曹颙的身份,还是估计到讷尔苏的面子,态度还算是客气。

    虽说上朝时排班宗室郎中在前,但是曹颙所补的这个满缺是车驾司的掌印郎中。  这点他还算是比较满意,有了这个,想要做什么,也能名正言顺拿主意。

    要是两位郎中真出面干涉他的决定的话,曹颙想要做什么也难,那就要请上面地堂官裁决。  这样一来,就得需要三人齐心协力地局面。

    不管实质关系如何,三位郎中起码表面上要“齐心协力”。

    李运乐意同曹颙唠叨,申穆德是武人作风,平素里嘴巴抿得紧紧地,鲜少主动插手公务。

    这样一来,曹颙行事便宜不少。

    就想要核查西北驿道、以保军情畅达之事,申穆德与李运两个听了。都别无二话,点头赞好。

    不过,在问及所派人选时,这两位都有些踌躇,话里话外询问曹颙定下没有。

    曹颙出仕了六、七年,不是毛头小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然是顺水推舟。  请两位郎中各举荐一人,左右是要派出三路人马。  曹颙也没有排挤同僚、施恩下属地私心。

    就连这核查驿路的折子,曹颙也是请了申穆德与李运联名。

    经此一事,申穆德的嘴巴虽说仍抿得紧,但是在曹颙面前,脸色还是好看虚度。  李运则是在落衙后,一并出衙门时,对曹颙说句“小伙”。  带着几分长辈的亲切。

    这折子由兵部尚书递交康熙,康熙批复后,车驾司这边四月十八就派出司官往归化、西安方向去,核查沿途驿道现状。

    京城这些日子,处处是请战声。

    上到王爷贝勒,下到八旗丁甲,就是车驾司这边,也有不少满洲与蒙古笔帖式想要弃笔从戎。  披甲杀敌。

    曹家虽说是包衣出身,但是早年也是军功起家。

    有人见曹颙纹丝不动,对于军情大事不怎么上心,只关注份内的琐事,不禁也好奇发问,道:“大人。  如今去西北总领军务的富大人早年在御前任侍卫,听说大人早年也在御前任侍卫。  都是侍卫出身,大人好像并不热衷武事?”

    虽说已经是婉转说辞,但是话中难掩失望之色。

    曹颙却是平静如昔,道:“打仗打的是什么?厄鲁特人打仗要靠劫掠,因为没有供给,没有后路,朝廷地将士却有国力支持。  兵部也好,户部也好,这个时候。  各项供给都是供给。  没有上疆场。  不能披甲杀敌又如何?这边多流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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