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再次确定他们是来帮助我们的!如果一切都没有问题的话,他希望中国军队能够配合我们作战!”本特有些郁闷的看了看周围的中国人,“还有,我们似乎成了动物园里面的动物了!”
对于好奇的中国人,汉普尔有些不已为然,“管他们呢!只要他们不上来摸你就可以了!帮我回个电报给中校,这些人是可以信任的!东普鲁士亲王在担任胶澳总督的时候曾经救过他们头目一命!只是,中校的意思是让他们和我们组成联军一同行动?”
本特有些诧异,“东普鲁士亲王救过他们?真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好怀疑了!我想中校的意思是这样的,我们制定计划,而他们配合!”
“那好,我去试试!不过他们未必会高兴听从我们的指挥!”汉普尔拍了拍飞机座舱,留下本特一人继续摆弄发报机。
汉普尔朝黄义达走去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那位大帅满脸愁云。
“大帅先生,我们的指挥官发来电报,希望您的部队能够与我们组成联军,一同对日本军队作战!”
“喔,那感情好啊!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够尽量保证那些中国平民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向他们开火!”黄义达看起来是在为那些平民的生命而担忧,汉普尔少尉不禁有些敬佩这位粗旷的军阀头子了。
“保证交战双方平民的生命安全是我们德国军队的光荣传统,何况那些还是第三国的无辜平民,所以这点您就放心好了!只是我们的指挥官希望这支联军能够统一行动!”
“那我们大帅一定要当联军司令了,对吧大帅!”小狗子忽然在旁边插了一句。
“小狗子,别多事!”黄义达低低的叱喝了一声,接着又转向德国少尉,“洋先生,虽然我这里有5万人马,但是我对这里的情况没有你们了解!就让你们的指挥官下命令好了,如果我觉得合理,我就会让我的人去做,如果只是让我的兄弟白白送死,我黄义达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汉普尔想了想,显然他也没有办法对这支中国军队要求更多。他正想说些什么,远处的炮声停止了。
与周围若无其事的中国士兵相比,黄义达和汉普尔都愣住了,他们非常清楚这种平静意味着什么。
汉普尔看了看手表,上午10点整!
“操他妈!日本人要动手了!兄弟们,绝对不能让日本人拿咱乡亲替他们挡枪子啊!大家出发,操他妈日本人去!”
黄义达近乎疯狂的喊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他第一个翻身上马,接着策马向战场方向奔去。
在无法阻止这些中国人之后,汉普尔少尉急匆匆的跑回飞机旁,“上尉,指挥部还没有消息吗?”
本特摇了摇头。
汉普尔回头看了一眼道路上一眼看不到头尾的中国军队,那些士兵正一路小跑着快速前进。
“中国人已经开始向战场运动了!我们必须跟上他们,随时将他们的动向发回指挥部,然后将指挥部的部署转达给他们!”
“可是你会用发报机吗?”本特说着指了指副驾驶位置上的发报机。
汉普尔叹了一口气,“我不会!”
“如果我们现在起飞,那么飞行过程中我就不能坐在后面收发电报了!”本特很无奈,这种飞机的座舱已经够小了,为了搭载发报机,副驾驶位置上连操纵杆都没有,自然不用说在这个位置上操纵飞机了。
“可是我们需要向指挥部报告这支中国军队的动向!”汉普尔忽然很坚定的说道:“我来驾驶飞机!”
“你?你会驾驶飞机?”
“不,我会开汽车!不过事态紧急,我们也只能这样试试了!”
本特盯着汉普尔看了好一会儿,“好吧!我会在后面提醒你怎么做的!”
汉普尔坐进驾驶员座舱里,这里的布置和后面的副驾驶位置很不一样,不仅多了很多仪表,还有操纵杆和踏板。
“那是油门,那是起飞和降落时用的刹车,这些和汽车上的有点相似!还有这个操纵杆,你要一直握着它,起飞的时候向后拉,降低高度的时候向前压,降落的时候要非常非常小心,机头不能压得太低,飞机要尽量保持水平,轻轻松油门,还要注意降落地点的地面状况。”特本快速的讲解着,看着汉普尔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不禁有些担心。
当那支中国军队的队尾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汉普尔也在本特的指导下将飞机发动起来。
“油门,油门!”本特在后面喊着,发动机的噪音迫使他不得不将音量提到最高。
汉普尔点了点头,飞机发动机随即一次次喷出阵阵青烟。
“松刹车!加大油门!”本特感觉这比他第一次飞行还要紧张,他和这架飞机的命运居然交托给一个只会开汽车的家伙手里。
“新手上路,请多关照!”汉普尔喊了一句,飞机随后缓缓移动起来。在滑行了平常起飞距离的两倍还多之后,飞机终于蹦蹦跳跳离开地面。本特觉得很庆幸,这种飞机并不需要太长的滑行距离,而且这附近的地势基本上都比较平坦。
飞机升空之后上下颠簸了几下,把两个人都吓得够呛,在本特的大声指导下,飞机终于平稳下来,本特觉得自己口水都要耗干了。
当中国军队的队伍出现在飞机下方时,本特也开始将这里的情况发回指挥部。
当日军炮声停息的时候,阿伦斯中校和参谋们正在制定新的作战计划,可惜日本人随之而来的进攻让他们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回战场上。
德军士兵们仍旧快速从隐蔽壕里面跑到防线的战位上,而阿伦斯中校也通过望远镜观察着防线前面的动静。
一切都如同预料的那样,日军士兵用刺刀和皮鞭驱使着数万中国平民缓缓向德军防线移动来。虽然他们前进的速度很慢,但是这种气氛想一座大山一样压迫着每个德军士兵。
就连战斗中最为凶悍冷酷的非洲士兵,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场景。
在德军士兵看来,世界上几乎没有哪个国家的军队会将第三国平民当作肉盾为自己开路。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记住了那些穿黄色军装的家伙,那种卑鄙无耻的行径简直人神共怒。
德军前沿指挥部里,一个军官拿着电话回头向阿伦斯请示:“中校,炮兵已经准备好射击了,伦克上尉询问是否开火!”
“上帝啊!那些都是平民!让上尉随时待命吧!没有我的命令,炮兵部队不许开火!”阿伦斯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对于任何一个指挥官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作为一个德国军人,阿伦斯应该下令开火,他必须保证这条防线和士兵们的安全;作为一个德国军人,阿伦斯不应该下令开火,只有魔鬼才会无情杀戮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战争再残酷,也没有人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数万无辜的平民化为灰烬。
阿伦斯拿着望远镜的手在颤抖,那些人群里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很多人的年龄应该和自己的父母差不多;人群里有可怜的妇女,她们应该和自己的妻子一样柔弱;人群里还有留着鼻涕的小孩子,如果自己将来有了孩子,一定会像他们一样可爱。
黄种人、白种人还有黑人,身上流淌的都是红色的血液,心也都是红色的。
“那些日本人真的属于人类吗?”阿伦斯不禁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