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雷战好理解,麻雀战其实就是一种骚扰,让敌人的神经始终处于紧张疲惫中,得不到休息;当敌人在一个村子扫荡时,其他几个村子的民兵便在敌人外围进行袭扰,迫使敌人无法集中全力进攻;几个村子的民兵还可以集合起来,切断敌人的后勤运输。
我在这里看到了ZD先生所说的人民战争,这种作战与国军的作战完全不同,他们用这种方式在敌后艰难的坚持了六年。
游击队的武器五花八门,你可以在他们中找到各种各样的武器,各个时期的武器,有晋造,汉阳造,土枪,甚至还有前清的前装土炮,他们武器的好坏取决于与他们作战的敌人的武器好坏,这就是说,他们的弹药补充主要来源于缴获。
按照国民政府与延安达成的协议,国民政府将负责为八路军和新四军提供武器装备和弹药补充,但这仅限有编制的八路军和新四军,游击队不在此列。
为了补充弹药,根据地的所有人都在进行军工制造,感谢上帝,这里是太行山,这里的山上有硫磺,有木炭,所以他们有源源不断的原料…….。”
梅悠兰在昏暗的灯光下奋笔疾书,记录下沿途的见闻,以及自己的所思所想,虽然还没有完全进入根据地,但扑面而来的气息已经给她很多领悟。
到村子后,小分队便分散了,伤员被接到各家中,她住的这家是村里的堡垒户,房东是个老大娘和她的女儿。
“闺女,先别写了,吃点东西。”房东大娘有五十多岁了,梅悠兰住进来后,立刻开始动作做饭,现在端来碗面条,还有两个鸡蛋,放到梅悠兰的桌上。
“大娘,别。”梅悠兰有些为难了,面条在根据地可是稀罕东西,太行山上物资很困难,这里土地贫瘠,粮食产量很低,而主要粮食还要供应军队,老百姓留下的东西很少。今天房东大娘端来面条和鸡蛋,这确实是山区里招待贵客的东西。
“大娘,我吃这个就行,把这个给伤员拿去吧。”梅悠兰端过面条,却鸡蛋推出去了。
“伤员同志那里有,你也是伤员,别更大娘见外。”大娘嗔怪着将鸡蛋放在梅悠兰面前。
梅悠兰没法只得收下,面条很普通,没有多少油水,汤上漂着葱花和几滴香油,闻起来有股清香,她吃过无数宴席,可这碗面条却让她感到温馨。
“闺女,你是在写啥。”大娘坐在梅悠兰对面,纳着鞋底问道。
“总结,这段时间的见闻总结,”梅悠兰放下筷子看着大娘说:“我是记者,这些总结是我的第一手资料,以后写文章就全靠它们了。”
她生怕大娘不懂,便又解释说:“记者就是给报纸写文章的人。”
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思索着该怎么解释报纸这东西,可大娘却说:“闺女,大娘懂,前年,还是去年,俺们村来过记者,也是个女的,说是分区的啥报的记者,那姑娘可没你生得好,你咋怎么白,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这一路上可吃苦了。”
“苦倒不苦,只是牺牲了好些同志。”想起牺牲的那些队员,梅悠兰有些伤心。
“快别,闺女,这都是小鬼子闹的。”大娘很敏感,连忙安慰:“闺女,这打仗呀,那没有死人的,从闹小鬼子开始,俺们村就死了十几口子,这天杀的小鬼子,闺女,你说还要多久才能把小鬼子赶跑呀。”
“要不了多久了,”梅悠兰想着以前庄继华的评论,以及最近的战事进展:“估计还有三年吧,最近国军在鄂北打了大胜仗,消灭了十万鬼子,光复武汉和黄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区,兵临黄河南岸,下一步,我估计他们会向北打,到时候,国军从南面打,八路军从北面打,两下夹攻,华北的鬼子就得全完。”
“那就好,那就好,”大娘有些高兴,没成想门帘一掀,从外面进来个大姑娘,这姑娘留着一条长辫子,穿着淬花土布作的衣裳,梅悠兰认识,刚到的时介绍过,是大娘的闺女。
“国民党也打鬼子?”姑娘怀疑的盯着梅悠兰,语气中充满疑惑。
“当然啦。”梅悠兰有些奇怪,她不解的看着姑娘,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姑娘上炕坐在大娘身后,语气中充满不屑:“国民党除了会搞摩擦,会抢粮食外,啥好事也不会干。”
“鄂北大捷你不知道?”梅悠兰有些诧异,随即明白过来,难怪庄继华说国共两党之间猜忌极深,GCD对国民党防范极严,估计这些消息都被封锁了。
她把鄂北大捷的过程简单介绍了下,然后对姑娘说:“国民党里面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抗日的,也有不抗日的,不过,鄂北大捷确实是事实,光复武汉,郑州也是事实。”
正说着,门外传来阵笑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道:“大娘在家吗?大妹。”
“是曾书记。”姑娘兴奋的跳下炕,一掀帘子就跑出去了,大娘也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出去了,院子里很快响起姑娘的笑声,其中还夹杂着队长和那个曾书记的声音。
梅悠兰透过窗户往外看,见院子里面有四五个人,只是灯光太暗,看不清来人的相貌,她心里琢磨,这个曾书记是不是就是GCD的县委书记。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梅悠兰刚回头,门帘掀开,领头进来个女人,这个女人的穿着与其他人完全不同,头上戴着八路军的军帽,腰上扎根皮带,脚下系着绑腿,留着齐耳短发,两腮瘦削,一双眼睛正上下打量着梅悠兰。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您呀,梅记者,好久不见了。”女人爽快的坐到炕上,不过她的话却让梅悠兰和大娘等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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