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官。他们互相不服气,戴安澜带来的认为那些警察没上过战场,根本不配指挥野战部队;而原警察总队的军官又认为,这支部队的每个士兵都是他们煞费苦心召集训练出来,那些人是来摘桃子的,而且警察总队不是没有打过仗,他们原来也是作战部队的,大部分军官还在西南开发队的军官学校中受过训,到滇西后又一直在剿匪,对野战部队下来的军官心生不满。
戴安澜对部队中两派军官的纷争很清楚,他没有采取压制的方法。而是利用这种心态,对部队进行大刀阔斧的整训,以至于新三十九师战斗力上升极快,成为新八军的头等主力。
不过在内心里,他还是有些偏向他带来的人,可这次居然是他的人疏忽大意,以致让日军冲进新城。
“没有二话,玩忽职守,致使全师陷入危险之中,执行战场纪律,就地枪毙。”戴安澜又心疼又坚决,他的手上拎着一支39式半自动步枪,这种步枪已经成为部队官兵的最爱,火力强,简单,容易操作,有些老兵恨不得睡觉都搂着它。
师部所有军官都噤若寒蝉,诜伯洗站在断瓦残垣中,身上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红色在灯光下显得分外醒目,白色的绷带肮脏无比,上面沾满泥土硝烟,两个士兵站在他身后,他的脸色惨白,没有替自己分辨一句。
“师长,”副师长郑亦浓拦住卫士,扭头对戴安澜说:“诜团长也是无心之失,再说他也率部进行了反击,没有他拼死阻击,新城会全部失守,你看他身上的伤,都是迎面射来,他不是怯敌畏战。”
戴安澜两眼充满血丝,脸色因为长期得不到休息而苍白,他坚决的摇摇头:“大战方起,必须严肃军纪,”说到这里。他缓步走到诜伯洗身边,替他解开绳子,沉痛的说:“伯洗,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中原大战你到一师,我当团长,你就是连长,十几年里,我们一起南征北战,可军法无情,不要怪我,你的妻儿由我照顾,你的父母由我养老送终。”
“师长,别说了,当兵打仗,丢城失地,理该问斩!”诜伯洗大吼声:“拿把刀来!”
卫士迟疑的看着戴安澜,戴安澜缓缓抽出中正剑,郑亦浓急了,几步上前,抢过戴安澜手中的中正剑:“师长,临阵斩将,于战局不利,请师长三思。”
参谋长黄镇也急道:“师长,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诜团长是难得的人才,容他戴罪立功吧!”
这时师部所有军官都围过来:“师长,刀下留人!”
戴安澜犹豫了,盯着诜伯洗,良久才缓缓点头:“好吧,这次我饶了你,不过,你的团长职务暂由副团长代替,你担任敢死队长,今晚率领敢死队,反击新城,把小鬼子赶出新城,完成,官复原职,我还替你向司令请功,完不成,两罪并发。你敢不敢不接。”
诜伯洗挺胸大声答道:“请师长放心!不把小鬼子赶出新城,就请师长节约一粒子弹吧,我肯定已经倒在反击路上了。”
说完伸出手,戴安澜默默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伤痛,猛地将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塞到他手中,挥手大吼:“出发!”
夜,寂静无声,震撼一天的炮声消失了,火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城市没有明显的分界线,从印度洋刮来的风没有吹散空气中的硝烟,月光清冷的照在战场上,瓦砾堆间人影绰绰,钢盔顶着月光,双方士兵都警惕的注视着对面。
“嘘!”一声短促的啸声打破了沉寂,“炮击!”“炮击!”日本人哇哇的叫声此起彼伏,“轰!”炮弹狠狠的砸在日军阵地上,雨点般的爆炸在日军阵地上响起,一朵朵黑云在日军阵地上空升起。
炮击的硝烟还没散去,三百多条身影从街对面的阵地上一跃而起,几百条火焰向日军阵地倾泻弹雨。
诜伯洗光着膀子半自动步枪挂在肩上,怒吼着冲在最前面,他的身边是一群同样光着膀子的精壮汉子,双手端着冲锋枪,边跑边射击,后面则是一群士兵不断向对面扔手榴弹。
没等日军从炮击中醒过神来,敢死队就杀进了日军阵地,几个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日军士兵嚎叫着端起步枪跌跌撞撞的从角落中冲出来,随即被弹雨扫倒,被震晕的士兵刚刚起身,就被冲过来的中国士兵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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