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经国的让步可以看作同盟。但这个同盟极不稳定,随时会发生变化,而且这还是在蒋经国势单力薄时所做的让步,一旦他羽翼丰满,撕毁这个协定的可能性很大;所以庄继华还必须另作准备,该动的手脚还必须动,另外新建工厂的产量可以暂时报低点。
五个人正聊着,李之龙也过来了,这下就没法谈事了,话题范围很快转为闲聊,庄继华介绍了下目前的前线局势,以及他对日本政治经济军事实力的判断。
“我判断,日本人的经济最多还能撑一年,即便他们能攻取武汉,也无力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以后就是我们利用这些时间大力发展,为反攻积蓄力量。”
庄继华的话让邓演达等人非常兴奋,他们忍不住谈起如何保卫武汉,陈铭枢和邓演达都是军人出身,特别是陈铭枢,他发表了长篇大论。可据庄继华来看,他的战略思想与武汉会议上的相差无几,都是保卫武汉不战于武汉,陈铭枢更提出以一战区和五战区合力,以攻为守,在江北发动攻势,争取歼灭两到三个日军师团。
邓演达对作战并不在行,如果说原来还比较行,这十多年里,他主要从事政治活动,对军事反倒生疏了,所以他的话很少,严重也同样如此,而李之龙和蒋经国就更不用说了,只有庄继华能与他谈论。
这个时候就看出庄继华的全面了,邓演达把话题拉到预备役上,他能说得头头是道;李之龙说起筹建新工厂扩大生产,他也能出主意;蒋经国说起三青团,他更是头头是道。
在他的调和下,房间里气疯很热烈,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十点多了,庄继华起身告辞。邓演达和陈铭枢送他们到招待所门口,临分手时,邓演达似乎有意无意的说:“文革,明天有没有时间,陪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去南岸的六零一厂看看。”
“老师召唤。我就是再忙也得抽时间走一趟。”庄继华当然不会拒绝,立刻郑重其事的答道,严重笑骂道:“文革,少装模作样的,要不愿意,就别去。”
“哪能呢,哪能呢。”庄继华连忙说,李之龙也笑着说:“放心吧,邓主任,他要不去,我就拿枪押他去。”
与李之龙、严重和蒋经国一同离去,严重径自回军营,蒋经国与他们在基地内分手。
庄继华与李之龙沿着基地内的炭渣路慢慢的向家属区走,沿途路灯闪烁,熄灯号早已响过,宿舍楼早就漆黑一遍,只有实验楼还灯火通明。
看看四周,除了伍子牛和施少先还跟在身后,俩人这时都从刚才的热闹中沉静下来,默默的走了一段,庄继华才开口把刚才与蒋经国达成的默契告诉了他。
“以后的工厂。上报产量时扣下10%,还是按以前的办法,川军的后勤供给不能断。”
“我明白,这事我去安排。”李之龙点点头。
又有过了一会,李之龙开口问道:“邓主任找你不会那么简单吧。”
“实际是我想找他们。”庄继华沉默一会说:“本来这事我打算有了结果再告诉你,既然你问,我就说说吧。”
“邓主任他们代表的力量是国共之间的第三方势力,他们的力量主要体现在政治上,军事实力很差,根本无法与国共之间任何一方相比。他们对国共都有不满,我想与他们加强联系。在田,这步棋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李之龙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脸,晦暗的灯光下,他的脸色非常沉重,李之龙想了想问:“你是不是针对的委员长?”
庄继华迟疑下点点头,李之龙想了想说:“如果这样,干嘛不与GCD联手呢?”
庄继华看着幽暗夜空的深处,良久才平静的说:“很多人在说重庆模式,其实重庆模式有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政府管理了一切,管理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从长远来看,这会对社会发展造成巨大影响,一旦政府腐败或其他,会对民众产生巨大伤害。所以要改造重庆模式,将其导向民主,而无论国民党还是GCD单独都无法完成这个使命,只有联合起来才行。这就是不能与GCD联手的原因。”
“你得意思是在他们之间制造平衡?”李之龙惊讶的问。
庄继华点点头,李之龙瞪着他看了半天,才轻轻叹口气:“这比单纯打败任何一方更难。”
“是这样。”庄继华也叹口气:“不过能不能与他们结成同盟,就看明天与邓主任的商议了。”
李之龙其实还是没想明白庄继华要怎么作,是彻底加入第三党呢,还是仅仅与他们联盟,联盟到什么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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