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师团增援永城的山下奉文。
谷寿夫的行动欺骗了邓锡侯,他在一天之后才发现谷寿夫已经离开,邓锡侯随即发起反攻,卢汉在左,田镇南刘汝明在右,三路大军杀出毫洲,荻州立兵抵挡不住,向涡阳且战且退。
最激烈的战斗还是在虞城城下。
第五师团被分割包围,汤恩伯、蓝运东指挥部队分别进攻,逐一消灭。可二十八师团和三十九师团就不一样,这两个师团的始终保持完整,指挥体系完整,在七十四军和四十六军的攻击中打得极为顽强。当接到杉山元的撤退令后,两个师团开始分头突围,中国军队开始分头拦截。
为杀开一条生路,日军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袒胸露臂的日军端着寒光闪闪的三八枪,嚎叫着冲向中国军队的防线,胜利在望的中国士兵则奋勇阻击,战斗变得空前惨烈和血腥。
日军的攻势持续不断,仿佛再不考虑其他,也不管将来,只想冲出一条血路。三十九师团不顾一切的攻击终于在傍晚前发生作用,日军在东南九十二师黄国梁防线上重开一道狭窄的缺口。
樊崧甫闻报大怒,命令黄国梁戴罪立功,同时将夏邑城内休整的四十军调出城,会同九十二师立刻发起反攻,务必堵上缺口,全歼三十九师团。
庞炳勋还目瞪口呆于战局的突然剧烈转变,得到命令后,立功之心陡然高涨,立刻率全全军四千多人出城参加反击。
说来也够可怜的,津浦路开战时,庞炳勋的四十军只有一万二千人,上次在临沂浴血苦战,立下大功,庄继华将他扩编到一万五千多人,两个月的血战后,现在又只剩下四千多人,现在是军长当作旅长用,师长当作团长使,各部军官纷纷降级出战,庞炳勋希望在这一战中再立新功,好在战后补充中争个先手。
四十军出城后,以强行军赶到九十二师阵地,随即向日军发起反攻,庞炳勋拿出西北军的老传统,以大刀开路,双方就在突破口附近展开白刃格斗。
这边堵另外两边就要攻,董钊周士冕饶国华就从南北两线发起猛攻,特别是北线的饶国华,仗着装备好,欺负三十九师团缺少重炮,一路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将大炮架在日军看得见的地方,瞄着日军火力点射击,日军士兵咬着牙在弹火中坚持,以重大代价拖着饶国华。
二十八师团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包围他的七十四军和一零二军(缺饶国华师)都是五战区战斗力数得着的部队,石黑贞藏指挥所部冲杀一天一夜,却没能冲开一条缝隙。
待到天明,消灭了第五师团的汤恩伯和一零一军(欠张新一零四师)腾出手向二十八师团发起进攻,到下午,邱清泉的坦克部队也返回战场,二十八师团和三十九师团余部的命运便决定了。
“….这一个多月,武汉市民在悲喜剧中徘徊,他们的心情随着前线战况变换,黄河歼敌、徐州失守、虞城反击;从大喜到大悲再到大喜,莎士比亚的戏剧也无法演绎其中的悲欢离合。但五战区的司令官庄继华上将却成功导演了这场悲喜剧,不,应该是喜剧。
当徐州被放弃时,武汉的所有外国军事专家都在担心,或者都在怀疑,中国军队能否守住武汉。
在我与他们的交谈中,占统治地位的观点是,日军将沿平汉路南下,一路攻克信阳武胜关,直抵武汉城下。
但这仅仅是判断,中国人证明了,命运轮盘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国人再度证明,西方对他们的看法是错误的,西方观看世界的角度不适合中国。
两千年前,摩西率领他的同胞走出了埃及,救赎自己,拯救了犹太民族;今天率领中国人实现救赎,走出战败的摩西是他们的司令官,那个全世界最年轻的上将,我眼中那个在长江边上焦急等待他的部队的年轻指挥官。
是的,是他;他击败了几乎所有在华日军将领,从松井石根、寺内寿一,到畑俊六、杉山元、板垣征四郎,战前日本国内称道的所有名将,日本军队的所有光环,都在他刀锋下碎裂,裸露出他们苍白的垂死的躯体。
硝烟渐渐散去,到处是被炸毁的坦克,装甲车、汽车和倒卧的尸体,几天以前还在在徐州肆虐逞威的武士,现在证明他们也只配在手无寸铁的妇孺面前逞强的武士,中国军人证明比他们更配得上武士的称号。
从徐州到虞城,我曾经走过,这条路并不长;但对日本士兵来说,这是条从天堂到地狱的路。
冬日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暖暖的,这是块古老的土地,是东方文明的发源地,经历血与火的洗礼后,这块文明变得更加璀璨,这点我深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