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变端倪已现。 贺衷寒、邓文仪等蓝衣社党魁,尽管努力吸引蒋介石的注意力,但蒋介石却对他们视而不见,陈果夫虽然到了蒋介石身边,但陈立夫却一直在人堆里,蒋介石也没搭理他,剩下的何应钦虽然在蒋介石身边,但蒋介石却只与他略微寒暄,并不亲密。
想法庄继华尽管躲在人堆中,可蒋介石却依然把他叫来,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庄继华的前景看好。
到了候机厅,蒋介石坐下略微休息,庄继华趁机把他的安排向蒋介石作了说明,起初蒋介石略有些不悦,躲过多次暗杀地他,一向不喜欢冒险,从机场到黄浦路,这样长的距离,坐在敞篷车上,无疑如步行于人群中,若有一人敢于冒险,那后果不堪设想。
“学生以为,西安事变不是校长的失败。 而是校长地胜利。 为什么呢?从事变之后全国的反应来看,校长为国家领袖之地位已经确定,众望所归,不容置疑,所以校长归来理应接受国民的欢呼,展示领袖风采。 ”
庄继华的话说得很委婉,可蒋介石听出来了。 他不能灰溜溜的回到憩庐,不能以被释放的俘虏那样回去;而应该大张旗鼓的回去。 象凯旋地将军,象个英雄,以不屈地胜利者地形象回去,在万民地欢呼中回去。
何应钦很紧张的看着蒋介石,作为了解蒋介石为人的他,当然明白蒋介石的习惯,昨天庄继华找他商议时。 他就坚决反对,可架不住庄继华的三寸不烂之舌,最后同意这边作准备,让蒋介石自己决定。
“好,文革,你这个安排很好!”蒋介石满带笑容的话让何应钦地眼镜差点掉下来了,他忍不住看鸟蒋介石一眼,他今天怎么就转性了。
“委座。 这不妥吧,这个安全…”朱培徳犹豫一下还是提出他的建议。
“没事的,沿途有三十六师和南京警察厅、中央军校中共三万多士兵警戒,沿途制高点都被学生派人控制住了,另外学生有两个副官,身手十分骁勇。 可充当临时护卫。 ”庄继华把安全警卫措施向朱培徳,实际是向蒋介石作了解释。
“没事,益之,不会有事的,文革在这方面是出名的精。 再说他们在西安都没杀我,在这里就更不可能了。 ”蒋介石淡淡的说,的确,现在他的支持是异乎寻常地高,西安方面还等待他实践诺言,海外的邓演达、李济深、陈铭枢也向他示好。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暗杀他呢?
十分钟后。 蒋介石登上早准备好的敞篷车,可庄继华依然把伍子牛放在副驾座上。 蒋介石最好的侍卫都在西安,而且在事变之夜伤亡惨重,身边暂时无得力之人。
盛况空前,飞机场外的群众看到蒋介石乘坐敞篷车出来,立刻欢声雷动,彩带纸花纷纷抛向轿车,没走多远,轿车即铺上一层纸花。 蒋介石时不时站起来向四周的群各种挥手示意,这下气氛就更高了,鲜花,彩带,纸花,纷纷扬扬,从两边地人行道、高楼上飘下来,铺满整条道路,人群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所有人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轿车缓缓行驶在这梦幻般的道路上,蒋介石的眼睛湿润了。
这种情形好多年没出现过了,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呢?蒋介石想不起来了,他又一次站起来向群众挥手示意,再没坐下。 如果刚开始还有点点不想拨爱将兴致的意思,那么此刻他感到自己就是个英雄,真正的英雄,他在西安没有向叛逆屈服,没有向任何人屈服。
现在他回来了,南京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中,车队缓缓行驶,欢呼声此起彼伏,好像整个南京城都在欢呼。
“这他**谁出的主意?”冯玉祥在心里嘀咕:“明明是被放回来的俘虏,怎么像打了胜仗似地。 ”
“敬之这一招太高了,”朱培徳对何应钦低声说,何应钦无可无不可地微微颌首:“委员长这哪像蒙难归来,整个是载誉归来,明天报上恐怕要吵翻天。 ”
不长的路,车队走了整整八十分钟,蒋介石就在车上站了七十分钟,直到进入黄埔路,他才意犹未尽地坐下。 黄浦路与外面完全不一样,整条街道被宪兵封锁,三步一岗,戒备森严。
这种情形与外面的反差太大,兴奋中的蒋介石微微皱眉,他轻轻嘀咕了句:“这是做什么嘛,用得着这样吗?”
宋美龄扑哧一下就笑出声来,直到进入憩庐的大门才说:“这恐怕是他们妥协的结果。 文革这次可是费尽心思,你呀,就这个学生能干....忠诚,真正把你放在心上。 ”
蒋介石脸上的兴奋一扫而空,眼中充满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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