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个旅的架子设置阵地,他用一个营在渡口对面设置阵地。 另外一个营在渡口这边,第三营放在左右两侧的山上。
他地部属调整完不久,从山上地营长就报告,远处出现大队人马,正急速向渡口赶来,段灿魁心里感到奇怪,这个时候有哪些人会来呢?难道是前面的部队退下来了?就在这时,三营长报告,对面地部队行动很快,从军装上看不像是我军的蓝绿色。
段灿魁的脑子顿时轰的一下炸了,护卫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前线的情况怎么啦?龚旅长不是刚率兵上去吗?就算败也该有个人来报信呀。
段灿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下命令准备战斗,渡口顿时警报大作,所有人都进入战斗岗位,严阵以待。
司徒非的先头部队察觉敌人已经有了准备,他们在距离段灿魁地防线还有一千多米的地方停下来,随后一个连向山头发起试探性攻击,他们的进攻遭到山头猛烈火力的打击,这个连很快退下去了。
司徒非立刻组织第二次进攻,不过这次他不打算在试探什么了,而是采取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战术,以两个营的兵力分别进攻两座山头,而以一个团地兵力从中间直接扑向渡口。
战斗一打响,各个口径的迫击炮向山头猛烈轰击,两股灰色身影随着炮火向山头猛扑,很快就冲上山腰,炮声一停,山头泼下一遍弹雨,冲在前面的几个灰影倒下了,可后面的灰影继续向前冲,手中的冲锋枪**出猛烈的火焰,后面支援分队的神枪手几个点射就将山上的机枪打掉,灰影涌进阵地。
司徒非一拍大腿,然后一挥手,号兵吹响了冲锋号,一个团的部队顺着山间的缝隙,向渡口扑去。 司徒非举旗望远镜继续向山顶观察,山头地敌人似乎已经支持不住了,纷纷向后撤退。 另一座山头地情况稍微要差点,炮火击中掩护这边了。 不过司徒非也并不担心,战场形势已经决定了,敌人的垮台是迟早地事。
庄继华在下午接到司徒非的电报,大门关上了。 但这个消息金沙江以北的滇军将领们还不知道,龚顺碧走的时候没有把电台给段灿魁留下,而是按照习惯跟着旅部走了,段灿魁没办法向上司报告。
于是这段时间又成了了庄继华与杜聿明的导演时间。 他连续出现滇军各部发电,要求他们坚守阵地,暂时不要向护卫队发起进攻,这道命令显然与当前态势不合,首先感到奇怪地是安恩溥。
安恩溥来电询问,庄继华的回电是目前敌人态势不明,各部暂时固守阵地。 龙主席正在与南京方面交涉。
等到天黑以前,龚顺碧到了大花桥。 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大花桥里只剩下被捆在在几个房间的警卫营,孙渡已经被俘,龚顺碧头上冒汗,孙渡的电台全部被毁,密码丢失,他立刻向龙云报告。 龙云在昆明大惊失色,他首次感到他的主力部队恐怕要丢在金沙江以北。
龙云这是表现出他的果断,他立刻下令放弃安恩溥旅,命令鲁道源、龚顺碧、龙雨苍等部队分道突围,在给鲁道源等人的命令他明确告诉他们,皎平渡可能失守,不要再走皎平渡,应该向西南地洪门渡。 这道命令龙云对安恩溥隐瞒了。
“龙云要跑了。 ”庄继华和杜聿明收到龙云给各部的电报几乎同时说道。
“把电报转给王国斌,命令他派出军使,招降安恩溥,告诉他只要放下武器咱们既往不咎,保证所部官兵地生命安全。 ”
“命令范汉杰做好追击的准备,命令司徒非。 留下一个加强营固守皎平渡,其余部队向洪门渡截击。 ”
安恩溥几乎绝望的看着手中的电报,这是对面过来的军官交给他的,他放下手中电报冷冷的看着这个年轻地军官:“我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青年军官淡淡的说:“真假安将军肯定已经判断出了答案,孙渡将军已经被我们被俘,你们的所有密码都被我们掌握了,你们也没有时间更换密码,所以龙云与前线的所有电报我们都知道。 ”
安恩溥沉默了,如果鲁道源他们遵照命令撤退,那就意味着他的五六千人已经被抛弃了。 再打下去。 已经毫无意义,安恩溥心中忍不住涌起对龙云怨恨。 跟随你打了这么多年,就算你为了大局要抛弃我们,也该明确告诉我们,像这样他怎么给弟兄们交代。
“安将军,不用再犹豫了,这次龙云已经输了,云南,我们去定了,”军官郑重的说:“庄队长已经从德昌启程,正在赶往会理,他让我转告您,他很欣赏您地部队和您的指挥能力,如果您放下武器,将来的国家和云南都需要您。 ”
安恩溥苦笑一下:“败军之将,岂能言勇,哪敢奢望许多,”他抬头看着青年军官问道:“请问您贵姓。 ”
“上校分队长,王国斌。 ”
安恩溥有点意外,他呆呆的看着王国斌,半响才说:“好胆量,有你这样的部下,难怪庄继华能胜。 ”
王国斌却摇头说:“您错了,应该是我们能有庄长官这样的上司使我们地福分,这样说吧,当年我只是个浑浑噩噩的小兵,是庄长官让我明白为什么要打仗,要怎么去打仗,”说到这里他转身对照屋内的军官和士兵大声说道:“士兵为什么要打仗?士兵上战场的唯一理由是为了和平,为了不打仗,现在我们国内为何战端不息,就是各个地方势力都要求独立,都想当山大王,所以我们才战乱不息,这次战争就是这样,刘文辉想要插手滇北,反过来龙云何尝不想插手四川呢,所以他们打来打去,这本来不干护卫队什么事,但你们却纵容滇北彝人,掳走我们工作队的人,杀害护卫队的士兵,所以我们被卷进来的所有责任都应该由龙云承担。 庄长官再三给你们龙主席电报,要求和解,要求他放出被掳走的人员和物质,但他就是不肯答应,反继续进攻,我们不得不奋起自卫。 ”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安恩溥冷冷地说:“你们难道不也一样想要云南吗?”
“我们想要云南会只部署这么点人在会理?”王国斌反问道,安恩溥顿时哑然,王国斌接着问:“我们地援军是从重庆开过来,如果我们要云南,恐怕你们早就败了,能撑到现在?”
可安恩溥等一干军官还是有些不平,王国斌接着说:“贵我两军战斗力的巨大差异,我想安将军心里是很明白地,实话说吧,这次会理之战,我们护卫队只投入了一万一千多人,剩下的还没到。 其他的是刘元塘和杨应龙两个旅总兵力不到两万人。 我们还有大约两万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最多还有半天时间就赶到会理战场。 ”
安恩溥面沉似水,心中却震惊不已,他们在会理地区有三万多人,真正与他们交手的护卫队实际兵力只有数千。 周围的士兵更是神色不安,前晚的枪炮声就已经宣布他们突围的最后一扇大门被关上,如此绝望的仗谁都不愿打。
“安将军,你们突围已经无望了,我诚心希望您能为您的部下着想,不要再做无谓牺牲了。 ”王国斌诚恳的说。
安恩溥再度叹口气,他看看左右,他目光的似乎是在征询意见,又似乎是在告别,可所有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 王国斌不在说什么了,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何去何从只等安恩溥一句话了。
良久,安恩溥艰难的缓缓的说:“好,我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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