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街头时常有人散发传单,这些传单是各种组织散发的,反映的诉求也是各种各样,有要求长工资的,有要求婚姻自主的,有主张女性独立的,有反对赌博的,还有申冤的。 散发传单的人也是各种身份,学生、工人、店员、帮会成员甚至还有和尚道士;党派中有共产党、国民党、青年党等社会党派,市民对这些都已习以为常,毫不奇怪。
庄继华比常人更习以为常,毕竟前世在大街上遇上太多广告散发人,但看到刘殷淑与齐琳琳在街上散发传单,他却有些惊讶。 刘殷淑以前从未参与过政治活动,不管是游行示威还是演讲,她都不参与,她告诉庄继华她父亲曾经很严厉的警告她不准参加任何政治活动,她太年轻并不能真懂社会的复杂,如果让他知道她参加了任何政治活动,就让她停学回家;所以她不敢参加任何政治活动。
正因为知道这些,庄继华才不担心她会涉及政治,建议她参加社会活动,意思是让她去教教失学儿童那样的慈善活动,或者与大家一起读书品茶啥的,打发时间。 当然这里也有庄继华的私心,庄继华特别害怕刘殷淑牵涉进国共两党中,共产党自不消说,国民党内也是派系众多,核心大致可以分黄埔系汪系西山会议派等几派,但外围派系众多,不是其中领导者很难分清最后的根在那里。
“你不是让我参加社会活动吗?”刘殷淑见庄继华神情不对,忐忑不安的辩解道。
庄继华苦笑之后又泛起一丝怜惜。 忍不住轻抚她地脸庞,吹弹可破的肌肤泛起一阵红晕,刘殷淑身体微颤,忍不住躲开:“别,……。 ”
齐琳琳咯咯笑道:“哟,庄上校这才半天就忍不住相思了,咯咯。 不过,现在殷淑可不能走。 传单还没发完呢。 ”
齐琳琳的揶揄与刘殷淑的羞恼,让庄继华心理苦笑,别看刘殷淑受的新式教育,骨子里却还守着传统的女性礼仪,还不敢在大街这样亲昵。
齐琳琳却还不放过他,从手里厚厚的传单中分出一叠,塞进庄继华地怀里:“给你。 发完它,你们就可以卿卿我我了。 ”
说完笑呵呵的跑开了。 庄继华苦着脸看着齐琳琳地背影,无可奈何的拿起传单,刘殷淑抿嘴一乐:“琳琳就是这样,很快就能发完的。 ”
刘殷淑说着,拿起一张传单递给经过的人,嘴里边说:“打倒中国的凯末尔。 ”刘殷淑的小嘴温柔而且平静,不远的齐琳琳却在大声叫道:“我们不能让凯末尔在中国重现!”
庄继华发了两张后。 拿起传单细看,却见传单地标题是:“打倒中国的凯末尔”庄继华这下脑中一激灵,清醒过来,连忙细看:“…….在**大潮滚滚洪流中,隐藏着一小撮阴谋分子,这些人投机**。 窃取**的领导权;前者王师长向往**,却莫名解职,更重要的私自解职,视军队为自家军队,视军事委员会为无物,……;我们不许凯末尔在中国重现,打倒这样的阴谋家,伪**者。 ”
匆匆看完,庄继华汗流浃背,作者的文笔很好。 虽然没点蒋介石的名。 但通篇批判蒋介石。 “这是谁写的?”庄继华拦住刘殷淑问。
“不知道,只是让我们发。 ”刘殷淑疑惑地看着庄继华。 不知他为何忽然变得如此严肃。
“谁给你们的?”庄继华又问。
“琳琳去拿的,我不知道。 ”刘殷淑说:“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这是要作什么,庄继华理了理脑中混乱的思维,现在必须查清楚是谁下令作的,想到这里他又万幸自己首先发现了传单的事,他找到正在热情宣传地齐琳琳。
“哦,这是中大呐喊小组的让发的。 ”齐琳琳说道,她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何庄继华突然变得如此凝重。
“这你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庄继华向四周看看,没有看到其他发传单的人。
“这条街是我们负责,其他人在前面两条街,那里人多。 ”齐琳琳说,还有句话没说,这条街是主干道,两个女孩子在这里安全。 前面的两条街,各有一家赌档和烟馆,出入的人帮会分子较多。
庄继华想了想对刘殷淑和齐琳琳说:“传单不要发了,现在带我去找把传单给你们的人。 ”
“为什么?我们正在干**呢,等我们干完再去也行。 ”齐琳琳有些不高兴,嘟哝着嘴,对庄继华的行为很不高兴。
“阿淑,齐同学,实话告诉你们,这不是**,是破坏**,是一起严重地政治事件。 ”听到庄继华地话,两个女孩有些慌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怎….怎么可能?他们说这是**行为,是最**的。 ”慌乱过后,齐琳琳好容易把心收回来了,疑问又在她心里升起。
“你也这样想?”庄继华问刘殷淑,刘殷淑犹豫地看看庄继华,最终还是点点头。 她听过她们的演说,感到讲得很好,很令人振奋,她不愿相信说那样的话的人是反**。
看着两个女孩,庄继华心中痛惜,她们太年青,刘殷淑稍微大点,也才刚满十九岁,齐琳琳稍微大点,也不到二十。 根本不知**为何物,更不懂目前广州波云诡殛的政治局势,一旦变故到来,她们如花般的青春就会在还没真正怒放之前凋谢。
“唉,你们不懂,**不是口号,更不是盲动。 ”庄继华正要对她们详细解释什么是**。 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些道理我以后再对你们说,我们还是快去吧,不然他们就走了。 ”
庄继华说完率先向齐琳琳指的方向走去,两个女孩乖乖地跟在后面,在他们看来能与海军少将称兄道弟的人,自然是**的。
走了不到六十米,转进棉花街。 没走几步,果然看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发传单。 其中还有个男学生,站在台阶上向周围的人群大声演讲,有几十个市民在围观。
“他们在那。 ”齐琳琳指着演讲的学生说:“那就是铁强,是他给我的。 ”
“他就是呐喊地领导人?”庄继华皱眉问道,一个完全没听说过的小青年,他们居然敢把矛头直接指向蒋介石,这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 他是我们地小组长。 ”齐琳琳说。
“哦,那,你知道领导人是谁吗?呐喊的领导人。 ”庄继华问。
“不知道。 我加入也不久,只知道铁同学。 ”齐琳琳说,这话让庄继华哭笑不得,这样就敢上街向蒋介石发起挑战。 看着庄继华无奈的表情,齐琳琳刚刚恢复的信心又动摇了,难道真的的错了。
庄继华没有上前打断铁强。 而是让齐琳琳与刘殷淑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停止发放传单。 在齐琳琳招呼下,街对面的同学迅速穿过街道,后面又有一群人趁机跟着穿过街道,本来很流畅地交通顿时缓慢下来,被迫缓缓行使的车辆不满的发出真正声响。 另一个在后面的同学调皮的把手里的传单塞进经过的雪铁龙车内。
“蒋介石赶走了王懋功又没了动作,说来也怪,这汪精卫就这么忍了?”雪铁龙内李彦国口气不满的对伍朝枢说,他顺手拿起塞进来地传单,看也没看就往外丢。
“给我看看。 ”伍朝枢没有回答,而是对传单发生兴趣。
李彦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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