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吩咐着。
“娘,这针,朗儿担心您受苦。”
羽朗依旧在她的面前徘徊,许久,牧曦即将准备得当,抬眼望他时,他自知,不得不出去,无奈深深行礼。
“拜托,少庄主了。”
“吉祥,你也出去,这种阵式,怕你会被吓到的。”牧曦用目光回复羽朗,口中冷静的将吉祥也打发了出去。
毡房里,只剩下牧曦与李婉。
她来到李婉床前,床上早已按她的吩咐,全部换过煮过的布铺好。
“你怕吗?”她助他解开衣襟,平淡的问过去。
“老妇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能活着,只要还能看到儿子和青远,什么苦,都不怕。”李婉也配合的解开所有的衣带,轻轻脱下。
她扶住李婉,助其规矩的趴在床上,“为了儿子,你什么都肯做,不惜伤害无辜吗?”
“人总是要死的,但总要死的有价值,有的人,是为了实现我的价值死的,也算是死得其所,而在你之前的那些医师,都自命轻高,我杀了他们,一点都不无辜。”
李婉的话让牧曦此时方才明白,原来医师被杀一案,是羽朗代母承担,那想必这计策,也是出自李婉之手。
她将金针轻轻托起,从李婉的后颈部,向身体躯干,由穴位缓缓入针,若有若的追问,
“那所有中半笑散的人,都是从烟花场所而出,想必,也是你安排好的了。”
“当然,这些纨绔子弟,有钱有时间,他们中毒必然会第一时间找最有权威的郎中给他们诊治,而这些人死了,不值得可惜,死有余辜,另一方面,烟花场所的女子,都为谋财,好使用,突然消失了,也不会有更多人察觉。”
李婉的话里行间,牧曦似乎看到了更多的女子倒在血泊之中,但李婉说的犹如风吹残叶般,一扫而过。
牧曦第一根针已刺入停稳,第二根针在手,李婉杀人如麻依旧平静的表情,让她不寒而栗,缓缓刺入时,为了分散病者对针的敏感度,减少因病者紧张而带来不必要的失误,她都会与病者攀谈。
“你杀了那么多人,老天会报应你的,你就不怕吗?”牧曦冰冷的诅咒。
“哼,当然不怕,什么牛鬼蛇神,要来的全来吧,我李婉大不了一死,都比这一身病体半死不活要来得痛快得多!你恨我,为何还要救我?岂不是言不由衷?”
多年行医的经验,让她在行针时能够镇定自若,极不容易被外界所打扰。
听着李婉的反问,牧曦用力将第二针狠狠的刺入,冷静的反驳,“逆天者,自有天收,我是医者,向来只救死扶伤,做不了伤人害命的恶事。”
“好,说的好,逆天者有天收,那说明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老天允许的,所以我还活着,是因为老天在等着我,去替它收那些阴险狡诈,杀人不见血的人的命!”
她的第三根针已刺入定好,李婉激奋之时,身体不由自主的摆动起手臂。
牧曦用力将李婉的手臂按回到她的身体两侧,冷冷的说着,
“那些无辜的医师哪里害过你,却死在你的手中,正因你血债累累,所以此生才会有如此沉重的病痛来纠缠折磨于你,这一切都会有因果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是,我知道我杀了很多人,但老天待我不薄,不仅让我活着,还派了你这样的神医才给我治病,我就是要活着,我要活着,等待,哪怕是我什么都做不了,也要有口气在,只要活着,就会有机会,只要一个机会,我必让那些害我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