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拿到了口供?”知州府内,东方信阴沉着脸,他一双如同猎狗一样的眼睛盯着董世珍。
董世珍摇摇头,“现在还无法确定,但是他既然敢动手抓人,必然有些底牌。”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算他是总督,也没有资格胡乱抓人。”东方信冷笑道:“高廉也算个精明的人,怎地生出这样一个愚蠢的儿子?楚欢在这边处心积虑,就是在等待机会,本将多次说过,在整倒姓楚的之前,万不能轻易出现纰漏,这下子他楚欢没有被我们抓到把柄,反倒是这边先被他抓住了把柄……!”他越想越恼火,拳头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翻倒,茶水溅的四处都是,董世珍叹道:“东方将军也不要气恼,事情既然到了这份上,怎么也该像个对策才是。”
“能有什么对策?”东方信没好气地道:“人在楚欢的手里,高家就算与天门道一点关系都没有,楚欢也会给他门扣上帽子。最为紧要的是,高廉那愚蠢的儿子,能够经受得住楚欢的拷问?只要他招供,哪怕口供是假的,那也变成了楚欢的王牌。”
董世珍若有所思,想了一想,才道:“将军说的极是,朝廷视天门道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哪怕北山士绅与天门道没有丝毫牵连,但是只要楚欢手中拿到了高霍的口供,朝廷就算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董大人,朱总督常说你智慧过人,你现在有什么好对策?虽说北山士绅都是一群窝囊废,可是咱们现在还不能没有他们。”东方信握着拳头道:“如果楚欢真的借这次机会除掉北山士绅,没有了北山士绅的压制,西关七姓那帮人定会迅速爬起来,而咱们却少了北山士绅的助力,此消彼长,对咱们可是大大不利。”
“我也想到这一点。”董世珍摇头叹道:“昨夜高廉找过来,我一晚都没有睡,一直在想着对策,思来想去,竟是没有合适的对策……!”顿了顿,苦笑道:“除非出现**,这事儿或许还会有转机,否则……!”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那是无力回天。
“**?”东方信身体微微前倾,“什么**?”
董世珍犹豫了一下,才道:“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高霍,而高霍现如今是楚欢手中最大的杀招,说到底,咱们最担心的,就是楚欢拿到高霍的假口供,只要高霍不签字招供,楚欢也就不能拿北山士绅如何。只不过将军刚才所言极是,高霍娇生惯养,只是一介纨绔,没有丝毫骨气,楚欢向要从他手中取得口供,实在不是困难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
“本来这样的案子,如果艾宗没有出事,他还是有资格参与审理。”董世珍摸着山羊胡须,缓缓道:“只不过艾宗已经落马,而且这桩案子,连刑部司自身也卷入进去,现在刑部司,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顿了顿,压低声音道:“现如今想要假口供不出现,除非高霍意外死亡,否则就算楚欢现在没有拿到口供,迟早也会逼出口供。”
“你是说派人杀死高霍?”东方信凑近董世珍,“但是高霍被关在近卫军驻营,那里都是近卫军把守,滴水不漏,想要进去都十分困难,更何谈刺杀?”轻声问道:“你手里可有合适的刺客?”
董世珍忙道:“将军说笑了,我哪里有刺客在手。”
东方信道:“想来你也没有,如果再多些时间,未必不能找到合适的刺客……!”压低声音道:“朱总督手底下的锄奸堂,倒还有些能人异士,只是路途遥远,就算从那边调来刺客,楚欢这边恐怕已经得手。”
董世珍颔首道:“确实如此,不过我倒是怀疑,楚欢或许已经拿到了假口供,高霍是昨晚落到他手中,楚欢此人十分精明,他当然知道高霍最大的价值就是他的口供,更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今晨他就派人抓捕了数名北山士绅的代表,如果不是拿到了口供,他未必有如此底气。”
“那你刚才所言,岂不是白说?”东方信重新靠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道:“如果楚欢拿到了口供,高霍也就不重要了。”皱起眉头,想到什么,摇头道:“未必,如果楚欢真的拿到了口供,为何仅仅只抓了几个人?首当其冲,他应该将高廉也抓起来。”
董世珍淡淡笑道:“楚欢比我们想的还要狡猾,他没有对高廉动手,恐怕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
“将军莫忘记,北山士绅,可是如今西关最大的财团,他们手中的产业,可是一笔庞大的资财。”董世珍缓缓道:“楚欢如果轻易动手,以他手中的兵力,还真未必能够将北山士绅一网打尽,兔子逼急了还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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