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当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重生堂再次到孔雀开屏图。
阿氏多临死之前,那断断续续的话语楚欢是铭记在心,阿氏多提到镇魔真言,提到六龙,提到孔雀,这其中的每一个名词,都充满着楚欢难以理解的谜题。
他不知道这几个名词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是他却知道相互之间肯定有联系。
楚欢总感觉背后有一个庞大的黑幕,便是由这些名词所串联起来,这道黑幕,从西梁延伸到大秦,似乎无处不在,但是却又摸不到不清。
楚欢转过头,着那疯子,如果这孔雀开屏图真的是疯子所画,那么这疯子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端倪?
“这些图,真是你所画?”楚欢盯着疯子,那疯子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年纪也不过四十出头,只是胡须邋遢,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不少。
疯子根本不理睬楚欢言语,只是有滋有味地饮着酒,对他来说,世界上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事情比他饮酒更重要,他方才疯疯癫癫叫叫嚷嚷,酒坛子入手之后,便不再吭声。
旁边青衣人见疯子不回答,骂道:“疯子,听到没有,大爷问你话?”抬起脚来,在疯子肩头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这疯子一介文人,体质不好,一脚被踹翻在地,却还是抱着脚坛子,转过头来,怪眼一翻,瞪了青衣人一眼,依然不理不睬。
青衣人脾气不好,撸起袖子,骂道:“哟呵,还他娘的跟我……!”楚欢却已经摆手道:“不要动他。”并不多言,走出了屋子,瞧见那边胡尔斯和郎毋虚正在窃窃私语什么,郎毋虚瞅见楚欢出来,便向胡尔斯点点头,道:“就按你说的价钱,今天晚上就送到那边去。”
胡尔斯笑道:“你放心,一定办得妥妥的。”
郎毋虚走过来,问道:“贤弟,咱们到其他地方再,胡尔斯说了,那边还有不少好货。”
楚欢摇摇头,向着走过来的胡尔斯道:“一百两银子!”
“什么?”胡尔斯一怔,但马上明白过来:“大爷是说那疯子?一百两,这……这可不成,我那是要亏大发了……!”
郎毋虚道:“胡尔斯,给你孝敬的机会,你还不知道做人。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同意,你这重生堂亏得会更大。”
楚欢和郎毋虚,户部左右侍郎,户部掌管天下钱粮赋税民生,这两位大佬若想整治商号,根本不用费工夫,往底下交代一声,重生堂想在京城继续混下去,那可是困难的紧。
胡尔斯似乎也瞧出这两位身份不弱,还在犹豫,郎毋虚忍不住道:“胡尔斯,我把话说明白了吧,我们都是在户部当差,做什么,你也不用知道,不过想要查封你这重生堂,实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胡尔斯双眉一展,笑道:“罢了,两位初来乍到,一百两就一百两。”又道:“两位是否还要挑选些别的奴仆?”
郎毋虚点头道:“那是自然。”
当下胡尔斯领着两人又转了一阵子,楚欢心中想着疯子所画的孔雀开屏图,猜想那疯子到底知道一些什么,郎毋虚见楚欢若有所思,当下便帮着楚欢选了十来名家仆丫鬟,定下了人,郎毋虚本想抢着付银子,楚欢却是早已经掏出,当下付了银子,又签下了卖身契,郎毋虚这才吩咐胡尔斯回头将人送往楚欢的府中,至若自己私下购买的那位妇人,自然是另有安排。
出了重生堂,街道上依然是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郎毋虚令车夫先送楚欢回府,尔后再转向郎府。
楚欢坐在车厢之中,车窗帘子打开,可以清晰到街道两边的景象,趁马车逛夜市,那也是许多人乐此不彼的事情。
转过一条街,楚欢眼睛忽然一亮,叫住马夫停车,郎毋虚有些奇怪,楚欢已经笑道:“郎大人,楚某想逛一逛夜市,徒步走一走,回头我找辆马车回去,不劳相送了。”
郎毋虚忙道:“不如我陪你一同走一走?”
“大人忙了一天,也很视疲劳,楚欢不敢叨扰。”楚欢含笑拱手道:“明日衙门里再见。”也不多言,径自出了马车,跳下马车,走到车窗边,朝着郎毋虚拱拱手,郎毋虚见楚欢如此,也不好坚持,这才吩咐马车径自回府。
楚欢见到郎毋虚马车走远,却掉转头,往回走了一小段路,便瞧见路边的一处卦摊,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方砚台,另有竹筒竹签等算命的家伙什,旁边插着一根卦幡,摊位后面,一名四十多岁的青袍道士正在为人算命,而客人是一名身着身披青色大氅的公子哥儿,发髻束起,紫冠束发,虽然不到正面,不过从背面去,想来也是个体面人。
楚欢自然不会去注意那位客人,而是含笑着那道士,缓步走过去,若是普通的道士,楚欢自然没有兴趣过来搭理,只是这道士,却是楚欢的熟人。
这位道士,曾经为楚欢算过命,而且说过石破天惊的谶语。
楚欢记得,此人道号鸿羽,与自己的义兄裴绩有些交情,方才在马车上扫视街市,虽然一错而过,但是楚欢却眼尖,一下子便瞥见了这鸿羽道长。
楚欢与裴绩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两人可说是意气相投,肝胆相照,此后裴绩领着秦雷离开京城,远赴西北,却再无音讯。
楚欢心中却也是时常为裴绩二人担心,今日在街上瞅见鸿羽道长,立时便想到裴绩,算是故人相见,便想着下来打声招呼。
而且楚欢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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