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他骨子里的好战个性,率兵攻秦的指挥权他一定会拿到手,也轮不到南院大王肖天问来统兵攻秦。
见楚欢似乎在想着什么,摩诃罗问道:“楚兄弟,莫非你有什么好建议?”
楚欢摇头道:“大王子成竹在胸,楚某哪里能有什么建议,只是心中还有一事颇有些好奇,只是不好动问而已!”
“何事?”摩诃藏痛快道:“我将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来。”
楚欢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问道:“大王子先往卓颜部调兵,尔后夜袭大制官营地,拿下了大制官,这一切自然也都是为了能够控制住古拉沁草原!”
“正是!”
“那么大王子为何如此肯定只要拿下大制官,便能够控制住古拉沁大草原?”楚欢凝视摩诃藏,只觉得摩诃藏这次行动实在存着变数,凶险异常,“你事先莫非已经私下找过那史勃古利?”
摩诃藏摇头,“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史勃古利现在正在杀人!”
“杀人?”
“他的大帐附近,至少有十双眼睛在盯着他。”摩诃藏笑道:“我听说过你们秦国有一个衙门,叫做神衣卫,他们无孔不入,你们秦国的大小秘密,在那个叫做白楼的地方大都可以找到……!”
楚欢眼角微跳,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但是此刻摩诃藏提到“白楼”,却是让楚欢微微变色,这摩诃藏对于秦国的了解,来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多。
“你们有神衣卫,我们也有大轮台!”摩诃藏道:“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对你没有隐瞒。大轮台是我大西梁的监察衙门,大西梁各大部族,都会有大轮台的人在其中,那史勃古利是黄金族长,他的身边自然少不了大轮台的人。如果我密会那史勃古利,很快就会被人知道,大事便难得成。”
“你说那史勃古利如今正在杀人?”楚欢皱眉道:“是杀这些人?”
“是。”摩诃藏道:“那史勃古利不是笨人,他当然知道自己身边有哪些眼睛,只是就算知道,不到今日这个局面,那也是不敢动手的。”
“既然事先没有约定,你怎知那史勃古利会铤而走险?”楚欢道:“大王子,如果今夜我们仅仅只是抓住了摩诃达庆,但是那史勃古利却心向摩诃罗,恐怕你非但无法调集古拉沁草原的人马,甚至今夜会全军覆没!”
“我这是一场赌局!”摩诃藏握拳道:“我赌的就是那史勃古利不会背叛我。”随即笑道:“不过也是因为我了解那史部族,所以才敢这样一赌。你莫忘记,我们今夜过来之时,手里还有一个人,即使那史勃古利背叛了我,但是为了那个人,我们也会安全脱身!”
“你是说……绮罗塔兰格?”
“绮罗是那史勃古利最心爱的明珠,有绮罗在我们手中,那史勃古利不敢轻举妄动。”摩诃藏含笑道:“这也只是最坏的打算,那史勃古利没有让我失望。”身体前倾,声音微低:“这是那史部族等待已久的机会,我相信那史勃古利一定会抓住,如果被摩诃罗得了王位,黄金那史族必然没有好下场,这一点,那史勃古利比我更清楚!”
楚欢微皱眉问道:“大王子为何这般说?”
“摩诃罗是朱拉妃缩生,朱拉妃是黑水河畔黄金朱拉部族的塔兰格。”摩诃藏缓缓道:“而朱拉部族与那史部族,是我大西梁的一对世仇,摩诃罗身上除了尊贵的摩诃血液,还流淌着朱拉部族的血液,楚兄弟,你说摩诃罗一旦登上王位,还能让朱拉部族的世仇那史部族太平生存下去吗?”
楚欢恍然大悟,这才明白摩诃藏为何敢于冒险一搏,这中间竟然有这样的缘故,如果真如摩诃藏所说,那么那史部族自然是绝不会希望摩诃罗得势,即使不是为了效忠摩诃藏,仅为了自己的生存环境,也定然要与摩诃藏走到一起。
摩诃罗登上王位,在西梁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想要对付黄金那史族,自然不是困难的事情,那史勃古利和那史部族上下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义无返顾地跟随摩诃藏,拼上那史一族的存亡,欲要与摩诃罗放手一搏。
摩诃藏固然需要那史勃古利帮助调动古拉沁草原的兵马,毕竟那史部族是古拉沁草原的黄金部族,那史勃古利在古拉沁草原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威望和号召力,也只有他才能在短时间内调动大批的古拉沁战士,只是那史勃古利没有摩诃藏这面旗帜,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而且由于大制官的存在,那史勃古利的行动都在监控之下,按照西梁发令,黄金族长调集的兵马人数不能超过三百人,想要集结三百人以上的兵力,就必须族长和大制官的两道印符,而其下各部族也只有接到同时盖有大制官和族长两大印符的调令,才敢调动兵马。
那史勃古利无法调动大批兵马,而大制官摩诃达庆身边却有两千骑兵护卫,那史勃古利但有异动,摩诃达庆随时可以凭借手中的兵力控制住那史勃古利,所以那史勃古利即使心中有什么想法,却也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摩诃藏明白此点,知道只有先除掉摩诃达庆,亮出名号,那史勃古利才敢出头相从,他摩诃藏没有今夜一袭,那史勃古利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摩诃藏既然出手,除掉了摩诃达庆,这正是那史勃古利希望到的局面,摩诃达庆一死,大制官符印自然到手,有摩诃藏为旗号,那史勃古利振臂一呼,古拉沁草原风云骤起。